不仅如此,还有一种传言在国都急速散播开来,说是这些黑蜈蚣就和大周京城曾经出现的毒虫还有乌蒙出现的怪病一样,都是乌蒙的控虫人在背后操纵所致,而一切的黑手就是曾经的乌蒙国师拉格,这些黑蜈蚣就是要去皇宫里吸皇帝的龙血的,目的就是那些巫医要用帝王的龙血来修炼他们的邪术。
这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又加上亲眼所见这些黑蜈蚣都朝着宫门口的方向急速爬去,由不得众人不信。
国都的人谁不知道拉格曾是司徒鸿的人,如果说这些黑蜈蚣是拉格这个巫医放出来的,那背后是不是司徒鸿授的意,他这是要害自己的亲爹吗?!
“一派胡言,这都是谁在乱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赶紧把这些黑蜈蚣都抓起来烧死!”丞相府内,左立气急败坏地对前来找他的几名官员喊道,他现在已经打算站在司徒鸿这一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些传言,对于司徒鸿这位准太子可是不利的。
这时,一位官员走上前说道:“丞相大人,传言还不止这些,现在外边有人在说七皇子根本不是皇上真正的儿子,他是魔教教主的儿子,真正的七皇子已经死在了他手中,之前所谓的‘滴血验亲’和证据都是伪造的,七皇子是怕东窗事发,所以要赶紧下手。”
“谁说的!到底是谁说的?!”左立之前也曾听过这个传闻,但司徒厉已经当殿承认司徒鸿就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司徒鸿曾经的身份他相信一定有不少人都查过,但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司徒鸿就是流落民间的皇子,他不是一个仅凭传言就做出决断的人,黑蜈蚣的事情就发生在太子册封大典的前一天,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还有这些传言传的如此之快,如果说没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相信。
这件事情不是蔺妃母子做的,那就是水仲麟和霍维那些人做的,但不管是谁,他都要保住自己的丞相之位不动摇,想必司徒鸿也不会坐以待毙。
果不其然,很快皇宫那边就传来消息,已经有侍卫先在皇宫内外都密集地撒了一种药粉,而那些黑蜈蚣则不敢靠近那些药粉,只得掉转头在宫外四散开来,这可苦了国都的百姓,他们手里可没什么药粉,一旦被黑蜈蚣蜇伤,若是无法解毒,就只能生生受死。
楚寒希已经进了城门,她让白檀给她捉来了几只黑蜈蚣,然后坐在马车里就研究起来,这些黑蜈蚣体型不大,毒性很强,是毒虫不假,但同样也可入药。
“难得能见养得这么好的黑蜈蚣,若是就这么放过,实在是可惜了!”楚寒希看这些黑蜈蚣跟看宝贝一样,“现在这城里是不是很多这种黑蜈蚣?”
白檀点点头,然后就听楚寒希对她说:“这件事情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设的局,但百姓们是无辜的,立即回邦夷馆找徐诺,让他以药谷的名义收这些黑蜈蚣,而且药谷会免费给大家治蜈蚣之毒,诊金就用这些黑蜈蚣来付。”
楚寒希又让沉香带她去了街上的药铺,然后大量采买了一些药材,回到邦夷馆之后,她写了一张解蜈蚣毒的大药方贴在邦夷馆门外,同时让使团的人帮忙熬药。
很多人对于楚寒希的做法不太理解,他们都是大周朝的人,现在东梁国都出现了毒虫,他们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那些中毒的人是死是活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要是在两国对战的情况下,他们巴不得东梁国都乱成一锅粥呢!
霍维冷着脸没有说话,温锐则是看着那些人说道:“如今大周和东梁已经是友邦,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更何况,这些东梁百姓何其无辜,将心比心,如果深受其害的是我们大周的百姓,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能雪中送炭,我们自是会感激不已的,更何况,他们都是医者,在医者的眼睛里,只有病人,只有救死扶伤,同样的,我相信各位也都是正直良善之辈,怎能为了私仇忘了大义,我大周人做事坦荡磊落、重情重义,岂会这个时候冷漠旁观。”
温锐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没错,他们现在代表的是自己的国家,大周一向最讲仁义,这个时候正是展现国之风范的时候,他们差点儿就做了“小人”。
于是,大家也都不再抱怨,纷纷主动地去给楚寒希帮忙熬制汤药,而这个时候,当国都各方势力都在蓄势待发的时候,邦夷馆门外却慢慢排起了两个长队,一队愁眉苦脸等着神医给解毒,另一队兴高采烈拿着抓来的黑蜈蚣来换钱。
楚寒希熬的解毒汤是专门针对黑蜈蚣之毒的,喝了她的汤药很快就能好了,而且还不要诊金,只要黑蜈蚣,也就小半天的时间,国都城内的黑蜈蚣就大半进了邦夷馆内。
“师父,您要这么多黑蜈蚣做什么?都来入药吗?”徐诺是医者自然知道蜈蚣可入药,但短短时间他们就收了足有上百斤的黑蜈蚣,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当然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你看这些黑蜈蚣,油光发亮的,一看就是在野外之地被人饲养很久了,这各个都是野生的黑蜈蚣,但又能被人掌控,可见灵性十足,不拿它们入药实在太可惜。”楚寒希欣喜地对徐诺说道。
“我知道蜈蚣是可以治小儿惊风之用,除此之外,它还能治什么?”徐诺又瞬间化身好奇宝宝,见楚寒希对黑蜈蚣如此兴奋,想来她一定知道更多有关黑蜈蚣的效用。
楚寒希抿嘴一笑,说道:“它除了能定惊祛风,还能止痛止痒,口眼歪斜也能治,疮疡肿毒也能治,《本经》上言它主治‘鬼疰蛊毒,啖诸蛇、虫、鱼毒,杀鬼物老精温疟,去三虫’,总之,绝对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