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囡去吧,”鱼奶奶眼眶发红,“奶不懂于二伯说的啥大义,奶只知道我家蔻囡去了那能学到本事,以后保得住自己不被人欺负。”
“蔻囡啊你就像你姐说的,是那天上的鹰,得飞在天上,不能被人剪短翅膀当成家鸡圈在屋里。”
“你放心奶在家肯定吃好喝好,把身体养的比现在还好,奶还等着你买小轿车带我去看升旗呢,还有现在不是有啥那电话吗?听人说只要打通,不管离多远都能听到对面的人说话,到时候你再给奶寄几张照片,有照片有电话,就算你离得再远,奶也觉得你就在对面。”
鱼阿蔻吸了吸鼻子,“可是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到退役。”
鱼奶奶虎着脸说的笃定,“不可能!我家蔻囡聪明又机灵,学东西又快又好,咋能会没命?蔻囡啊,去了那是比家里危险,但你学了本事就不一样了,两岁的娃你让他拿着镰刀下地肯定凶险,可到了十岁就不怕了,你学了本事后就是那十岁的娃。”
“还有啊,搁过去想学个手艺不仅得给师傅当牛做马的干个十来年,还拿不到钱,可你跟着于二伯走,本事也学到了钱也有还只用干三年,这不是送上门的便宜?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鱼阿蔻望着故作出贪小便宜模样的奶奶,再也忍不住的把脸埋进奶奶怀里大哭。
鱼奶奶仰脸将眼泪吸回去,顺着小孙女的头发说:“蔻囡听奶的话,去吧,奶是舍不得你,可奶更想我家的蔻囡以后过得好,你从小到大奶都没要求你做过啥事,这次奶就要求你跟于二伯走,你听不听奶的话?”
鱼阿蔻忍泪,“听。”
她会好好保住自己这条命。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她是成年人,所以,知识她要,命她也要。
这天夜里,祖孙俩久违的躺在一张床上,聊到天明才入睡,本来准备睡到中午的,哪成想门一大早的就被人敲的咚咚响。
打着哈欠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的是于古和凌北归。
把人迎进屋里,两方简单的寒暄过后。
于古迫不及待的问:“鱼同志你考虑的如何?”
鱼阿蔻望了眼面带鼓励的奶奶,抿唇道:“我答应你。”
“北归,我没说错吧?鱼同志她会答应的,”于古大笑出声,“那我现在去办理手续,学校方面也有我们出面来处理。”
于古疾步往外走,“鱼同志你收拾一下必需的东西,咱们三天后出发。”
鱼奶奶焦急的问:“咋说走就走?”
然而于古早已出大门。
凌北归温声解释,“鱼奶奶,去飞鹰队之事必须保密,但凭空把一个人变没定然无法解释,所以只能让鱼同志跟着三天后的新兵队伍一起出发,我们对外的说法也是她去了文艺团。”
鱼阿蔻了然,这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而且在众人眼里,去文艺团比上学好太多,毕竟高考还没开,这样自己突然离校的理由也站得住脚。
可是她舍不得奶奶,还想多陪奶奶几天呢。
鱼奶奶安慰她,“没事,到时候我想你了就去邮电局给你打电话,哎呦不对,就三天,我得赶紧给你准备东西去,衣裳得多备点,还有吃食…”心急火燎的边走边说。
鱼阿蔻望着奶奶的背影,决定回屋找天平换台相机。
凌北归开口唤住人,“队里没有能打电话的地方,且你最好不要让鱼奶奶打电话进来。”
鱼阿蔻不解,“为什么?”
凌北归说:“任务的保密与你们的安全,进了飞鹰队后,你连鱼阿蔻这个名字都不可以再用,你们所有的任务执行者全以代号相称,你更要模糊自己的辨识度,特征与爱好都不要暴露出来,哪怕是在队友的面前都不可以。”
“比如我只知道你叫鱼阿蔻的话,全国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找寻你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加上容貌奇好、鼻尖有痣这一条特征,便可以筛选掉一部分人,再根据你有一手好厨艺,想要找到你就更加容易,而我更可以根据你的生活习惯、口音与喜食爱好判断出你是哪里人。”
“所以你去了飞鹰队后,必须为自己带上能模糊身份的面具。”
鱼阿蔻眨了眨眼,“长相怎么变?而且这些应该属于内部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凌北归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这是防水的易容膏,肉色的那半可以遮住你鼻尖上的痣,灰色的可以用来在脸上点斑,靠近亦看不出。”
眼尾荡出清逸的笑容伸出手,“至于我的身份,目前是你们的心理特训教官,已任职三个月,鱼阿蔻同志,欢迎你加入飞鹰队。”
鱼阿蔻懵逼的回握,凌北归变成她的老师了?
脑海里划过道亮光,“模糊自己的辨识度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吧?如果这是必知的内容于古肯定会告诉我。”
凌北归笑而不语。
重新放入口袋的手合拢起,用指腹摩挲着手心,他刚才握的是团滑腻的琼脂?
鱼阿蔻大胆猜测,“你该不会推断出所有任务者的底细了吧?”
凌北归以手抵鼻轻咳了一声。
他这幅作态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鱼阿蔻目瞪口呆,特喵的这人好恐怖,才三个月就摸清众人的底了,他要是个内奸,飞鹰队准团灭。
想起住院钱还没给,忙回屋拿钱过来,因为不知他到底用了多少,便拿了一百出来。
“这是住院费,獾肉干我走之前尽量给你做出来。”
凌北归听到肉干,眼尾晕上笑意,想了想接过钱。
“我手里有个通讯名额,等会我让人过来装部电话,装电话的事亦不要外传。”
鱼阿蔻笑眯了眼,有电话更方便了呀,到时可以随时给奶奶打电话了。
“谢谢,装电话需要多少钱,我拿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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