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飞奔跑去杜来弟家,片刻后气喘吁吁的抹着汗回来。
“老大,杜来弟姐弟俩正在打二妮呢,那个叫杜有根的打的贼狠。”
“你没看错?”
“没!虽然他们关着门打的,但我透过门缝看了,二妮被打的在地上滚,这样看杜有根肯定不是条子!”
被称为老大的大刚抬起黑的发亮的袖口擦鼻子,“只这一点哪能看出来,谁家男人不打媳妇?条子也是男人,咱们不能放轻心,老2你说呐?”
老2点头,“大哥说的对,他们来的点太巧,前几天条子刚偷偷的来过,今儿个他们就到了,就算杜来弟给他们写了信,但谁家弟弟会去看赔钱货的姐姐?还是来到咱这穷山沟沟里,路费干粮都要好多,先别让老四老五送货回来,咱先试试他们两口子,老六不是最会扮女人吗?明儿个让老六扮成被拐的女人去找他们求助,要真是条子,咱做了他们。”
大刚笑的下/流,“就按老2说的,要真是条子男的弄死喂狗,女的留给我,我刚爷教教她做女人,一对三也敢来我刚爷这四个2脸上凑,走,咱们去地窖看看货,鳖蛋你去盯着他俩。”
“嗳。”
杜家。
鱼阿蔻拿着膏药往自己手臂上涂抹揉匀,片刻后,白嫩的胳膊上和脖子处,多出许多紫红色的伤痕。
从包里找出条绿色的丝巾围上,调整角度让伤口似露非露。
杜来弟稀奇的看着伤处,“这伤就和真的一样,不过你怎么不把脸上也弄上伤?弄到这又没人看到。”
“会有人能看到的,”鱼阿蔻指着凌北归,“他扮演的身份是个在外面疼老婆,关上门家暴成癖的斯文败类,所以我不能把伤口弄在脸上,而他在外之所以表现的疼老婆,是他很色,他要用温和的假象去骗别的女人。”
“我们会来看你也是因为他在家乱搞男女关系,这次事情闹大了我们来你这避难,不然只用你生病的理由会经不起推敲。”
凌北归补充,“想要快速的融入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设定成坏人,如此才能打消他们的警惕心,让他们照原计划行动。”
“我懂了,”杜来弟正色,“那我把我知道的信息向两位同志说一下。”
“出坑狼团伙共有23人,团伙首领本叫杨粪缸,现改名杨大刚,原本是土生土长的狼口村人,25岁时因抢劫伤人进了监狱,今年十月份被释放,出来后召集其他刑满人员回了狼口村,干着拐卖妇女的勾当,目前为止他们共拐了两批,第一批有两人,一人已逃脱,另一人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刘美。”
“第二批有8人,是十天前拐来的,如今被关在地窖,三天后她们将拐来第三批,据说有20多人。”
鱼阿蔻双唇抿成一条线,他们的狗胆真是越来越大,辛亏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紧紧攥着拳头,声音颤抖的问:“那…那些女同志还好吗?”
杜来弟说:“不好,她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十天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们没被糟蹋,因出坑狼第一次拐人不熟练,刘美同志本可以逃的,但她逃走那日正好赶上杨大刚又送了人进来,于是她放弃逃跑留了下来,争取到了去地窖送饭的活,她教被拐的女同志们用粪便涂遍全身,所以女同志们才安然无恙,而她自己随身藏着锋利的破罐片,让杨大刚等人近身不得。”
鱼阿蔻和凌北归对视,他们并没放下心,女同志们虽没受到身体伤害,但她们的心理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村里为何没见到孩子与妇女们?”
杜来弟坐了下来,“狼口村几年前发生过蝗害,整整一年地里颗粒无收,组织上便把村里的人分到了别的大队,这里成了废村,杨大刚回来后就把这里当成了据点,想效仿古代来个占山为王,为了扩张队伍,他们到处捡流浪汉回来,让他们骗女亲人过来,我就是故意被他们捡回来的,所以村里目前除了他们,还有19个流浪汉。”
鱼阿蔻眼尖的看到报信的男人爬上隔壁的槐树,冲两人使了个眼色。
杜来弟当即止住话头,拎出巴掌大的布袋,“还不伺候你男人去困觉?等他睡了你把稻谷捣掉壳给有根焖饭,要是让俺知道你偷吃一粒谷,俺把你腿打断。”
凌北归起身,“先回屋给我捏腿,捏完后半夜捣。”
“嗳。”鱼阿蔻缩着脖子怯懦的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里屋,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石臼就别无他物,而所谓的床不过是两头砌着小腿高的土墙,墙上面搭着块拼接木板,木板上铺着稻草和一条薄薄的被子。
鱼阿蔻把稻草和薄被子抱起来扔在地上,打开行李,利落的拿过抹布抹净木板,铺上条折叠的苇席,抱着自带的两床被子放上去,“一人一条,铺一半盖一半。”
凌北归看了眼木板,“我垫稻草睡地上。”
鱼阿蔻摇头,“别,天冷会生病,而且这里这么脏,稻草里会有虱子。”
凌北归想着两人都穿着厚衣服便没拒绝,“你准备怎么做?”
鱼阿蔻敛眉想了一瞬,“我决定逼他们加快动作,地窖里的她们不能再等了,杨大刚应该会来试探我们,到时我们就顺水推舟,先这样…”
凌北归颔首,“可以,我会配合好你。”
他是教官,只能辅助鱼阿蔻做任务。
鱼阿蔻想到未曾谋面的杨大刚,眼中窜起明亮的火苗。
最迟后天,她一定要踹爆他们的狗头。
因两人都没胃口吃东西,于是便躺下来再三推敲细节,直到凌晨4点才睡,睡了不到两个钟就起了床。
鱼阿蔻独自去后院捣米,符合人设的同时也是给杨大刚等人创造试探的机会。
然而她又是捣米又是洗衣服的忙了一天都没见到人。
望着挂在绳子上的衣服,决定单独出家门试试。
收起衣服回屋,接着屋里传来了杜来弟的咒骂声。
鱼阿蔻抹着眼泪拎着水桶出了门。
刚艰难的转着井轱辘绳拉起一桶水,右胳膊就被人拽住。
带着浓浓哭音的女声响起,“救救我救救我!”
鱼阿蔻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啊的一声松开了手,水桶瞬间沉入井底。
捂着胸口转身,望着脸上脏污看不出本容的女人,小腿肚子打着哆嗦,“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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