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嘱托完又觉得不对,“你说你被撞头的经验丰富,难道你经常被撞到头?”
“好,”凌北归只觉一股甜爬上了心尖,跳的他浑身软绵,强压着嘴角想上翘的冲动,状似无奈的说,“对,平均下来一个月得被撞个十来次,以前没经验的时候,头上经常被门框撞得包摞包。”
说完自嘲的笑,“我有段时间甚至觉得再这样撞下去就可以练成铁头功。”
鱼阿蔻听的小嘴微张,同情的同时不禁又有点庆幸,幸亏她不高,不然想想都觉得脑壳痛。
努力板起小脸,让自己显得特正经,“同志受苦了。”
“谢谢领导的关心,日后我定能研究出百分百不被撞的方法。”凌北归也面色严肃的回了句玩笑。
鱼阿蔻被逗的笑出八颗小白牙,先前被人笑身高的羞意一扫而空。
凌北归心底松了口气,还得再做件事让她以自己的身高为幸。
眼睛扫了一圈室内,指着两排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40公分的低矮货架,“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呀。”鱼阿蔻应下,进去后发现这里的碗筷确实比外面的好很多,不仅做工精细,花纹亦更精致,弯腰拿起货架中间处的碗查看,越看越满意。
“这种碗很好?”凌北归跟上来问。
鱼阿蔻点头,“对呀,瓷器看上去光泽润滑,但是上手后并不会手滑。”
“那这个呢?”凌北归弯腰去拿货架处的另一个碗。
鱼阿蔻刚想问哪个,就听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落地的瓷器碎裂声。
愕然的扭头就见凌北归身姿僵硬的站直身,随着他身子的站直,露出他脚后跟处的瓷器碎片。
鱼阿蔻看着低矮的货架懂了,因货架低,她微微弯下腰就能拿到中层的碗,而凌北归必须要把身子弯成90度才能拿到,偏偏两排货架中间的距离又窄,他一弯腰势必会撞掉身后的碗。
刚想出口安慰两句,就见巡视的大爷脚步急匆匆的走过来,吹胡子瞪眼的吼问:“谁把碗打烂了?”
“是我,”凌北归面色平静的扭身回头望了眼瓷片,“对不起同志,这是我的失误,我按售价赔偿。”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一共摔碎了8个同种类的碗,需补两张工业券和8块钱,同志我是现在补给您还是结账时一起补?”
整番言论和动作都透着股熟练。
大爷的火气本来都窜到了嘴边,结果硬是被他这良好的赔偿态度给憋了回去,拉长着一张脸闷声说:“结账时一起给。”说完并不走人,而是站到一旁不错眼的盯着两人。
鱼阿蔻看了看大爷,又看了看极其淡定的凌北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他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而且她总觉得凌北归好像习惯了这种事。
凌北归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惑,露出浅笑,“不必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我已经习惯了,因身高的关系撞到头或者弯腰碰到身后的东西是常事。”
想了想加了一句,“我许多的东西不是买回来的,是碰回来的,比如我办公室那台收音机,就是我买钢笔时碰回来的,不过别的东西不像那台收音机质量好,修一修还能用。”
鱼阿蔻:……
饶是她自认为反应够快,可这会她仍不知道该说些话什么合适。
好在凌北归并不需要她说什么,继续兴致盎然的挑着碗。
期间再次撞掉了两摞碗,把大爷气的眼睛冒火。
鱼阿蔻眼疾手快的接下他又撞下的一个铁锅后,不敢再精挑细选了,随意的拿了套差不多的厨具塞进购物筐里。
她怕再挑下去,买的东西还没赔的多。
凌北归隐去眼里的笑意,看了眼怀表问:“东西买够了,我们回去吧?”
鱼阿蔻头点成小鸡啄米。
抹着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看着排队买单的他,心里有了个深刻且不厚道的认知,那就是矮点真的挺好的,因为不会被撞的头疼又能省钱。
以后她再也不会觉得自己矮,能有这个身高简直太幸运了。
凌北归余光暼到她的庆幸,眼底溢满了温柔。
出了日用品店,买完调味品两人便回了队。
鱼阿蔻在自己宿舍门口下了车,她得回去拿从家里带来的调味酱。
凌北归连忙回宿舍升上碳炉,并把于古的蜂窝炉搬来。
鱼阿蔻进来后就觉得宿舍内热的仿若秋天,只待了几分钟便热的额头冒汗,脱下棉衣拿着去挂时,随意的扫了眼室内,发现他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透着干净简约。
房间约40平方大小,打扫的干干净净,正中间以摆满了书的长书架将房间隔开,书架里面应是卧室,书架外面的中心处放着长方形的杨木茶几,茶几两侧是杨木长椅。
房间拐角处是两个蜂窝炉,从此之外别无他物。
鱼阿蔻望着左墙侧的小窗户,觉得今天不能吃麻辣火锅了,火锅底油味重,若炒了火锅他整个房间都得沾染上浓浓的的火锅味。
卷起袖子说:“晚上不做火锅了,牛肉买的多做牛肉宴吧,我另外给你做清淡点的。”
凌北归洗牛肉的手顿了下,抿着唇道:“我喜欢吃辣,更喜欢吃你做的火锅猪脑。”
他现在在鱼阿蔻面前不仅不会再口是心非,反而会主动撕掉自己伪装起来的外衣。
鱼阿蔻随口一说:“你现在口味变了呀?那就多做辣菜。”
之前在狼口村时,因他腿上不能有伤不能食辛辣,所以就没做过辣味菜,自然也不知他口味变了,他能吃辣更好,就不用另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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