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鱼奶奶一听到抢购眼睛锃亮,当即回屋换了套方便活动的紧身棉衣,斗志昂扬的挎着个巨大的篮子出来。
鱼阿蔻看的笑弯了腰, 奶奶这是战斗力超强的准备搬空商店呀。
凌北归面上亦浮出灿烂的笑意, “奶奶我来帮你拎篮子,你先上车。”
鱼奶奶腰身一扭避过他伸过来的手,望着他意味深长的说:“今儿个天这么好, 路两边的腊梅开的这么好看, 开啥车啊,咱走着去,欣赏欣赏路上的景。”说完看了眼小孙女。
凌北归跟着望了鱼阿蔻一眼, 红着耳廓应下。
鱼溪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他红的能滴出血的耳朵,捂着嘴笑, 而落后一步出来的鱼河黑脸。
鱼阿蔻眉眼弯弯的上前挽着奶奶的胳膊,“奶奶我把相机带上,等会你和小堂姐站在树下我给你们拍照,洗好后拿给周婶她们看,告诉她们什么叫人比花娇。”
“你又给我灌迷魂汤,”鱼奶奶伸出手指嗔点了下小孙女的额头,“你们姐妹俩才叫人比花娇,我这张老树皮脸最多算是颗表皮皱巴的花椒。”
“哈哈哈。”大家顿时被逗笑。
鱼奶奶乐呵呵的拍了拍衣摆,“行了,咱们走吧。”
全家人喜气洋洋的出了门,大家本是并成一排走的,走着走着队伍就分成了一前一后,前面是被鱼溪夫妻俩搀扶着的鱼奶奶,后面是鱼阿蔻姐弟俩和凌北归。
鱼奶奶刚想加快脚步就发现小孙子不在,一回头就见河娃像根电线杆子似的杵在两人中间,不禁磨了磨牙,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河娃。
眯着眼笑着招手,“河娃你快过来教教你大姐夫咋用照相机。”
孟加被鱼溪轻轻推了下后忙不好意思的说:“对,我不太会用。”
鱼河装听不到的左顾右盼。
鱼奶奶声音压的极柔,“河娃快来。”
鱼河听出奶奶声音里的危险,想起前两天吃过的笤帚炒肉,拉长着脸极不情愿的加快了脚步,走了两步回头说:“阿蔻,凌叔你们也走快点,不然出了巷子人多咱们该被挤散了。”说完好心情的转身。
凌北归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唇部抿成一条线。
鱼河走到奶奶的身边,踢散路面上的雪不满的嘟囔,“奶,阿蔻对凌北归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咋非要撮合她们俩?凌北归有哪好的又老又…又…”
“又啥呀?”鱼奶奶问。
鱼河又了半天,垂着头憋出一句,“反正他配不上阿蔻。”
鱼溪噗嗤一声笑出来,小河这是吃醋了呢,也对,小河基本是阿蔻带着长大的,他刚学会走路就天天拽着阿蔻的衣摆跟进跟出,阿蔻更是疼他,弄到点什么吃的都塞他嘴里,对他来说,阿蔻比娘还亲。
鱼奶奶也笑了出来,“蔻囡是还没开窍,不是对他没意思,不说别的就说吃饭,别人筷子碰过的东西蔻囡不会吃,没分家前吃饭时我都得给她用小碗先装一碗出来,李旧于蒙他们跟她关系好吧?他们碰过的东西蔻囡照样不吃。”
“可你看看这几天吃饭,北娃在旁边给她剥啥她吃啥,更别提咱们来的那天她是北娃抱进来的,要是别的男娃敢碰她一下,你看她会不会把他们脑壳捶爆。”
鱼溪笑着点头,“奶你一说我想到了,以前于记者拍阿蔻的肩吓她,阿蔻拽着他胳膊把人摔了个过肩摔,阿蔻只不会摔咱们,看来她把凌知青当成自己人了。”
鱼河不服气,“就算这样奶你也不能撮合他们啊!”
鱼奶奶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傻小子我这不叫撮合叫任她们发展,我要是真撮合我就该点醒蔻囡了,发展发展咋了?又不是说发展就一定得结婚。”
“好像是哦,”鱼河挠着后脑勺恍然大悟,继而搂着奶奶的胳膊,“奶你果然是咱家第二英明神武、真知灼见…”
“去去去,”鱼奶奶笑骂着推开人,“少拍我马屁。”
被她们讨论着的鱼阿蔻看到凌北归全身散发着冷气,心里偷笑,他肯定是被小河的一声叔打击到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小河这两天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笑眯眯的为鱼河开脱,“小河是喜欢你才喊你叔的,在我们那里辈分是很重要的。”
凌北归幽怨的看着她,眼底明晃晃的写着你当我没在鱼新村生活过呢。
鱼阿蔻这个眼神逗笑,双眼弯成月牙,“好啦好啦别生气啦,等会我帮你去揍他一顿,让他竟敢喊风华正茂、俊美无涛的你为叔。”
凌北归身上的冷气顷刻冰消瓦解,以拳抵唇掩住嘴角齁甜的笑意,眉眼皆是情意,“谢谢你的夸赞,我心甚喜。”
顿了下说:“我有没有说过,今天的你很美。”
美的树上盛开的冬樱花不抵她十分之一美,今日她穿着砖红色收腰大裙摆大衣,打底的是亮一度的辣椒红长裙,走动间步步生莲,因不在队里,她洗去了全部的易容,露出莹白如玉的小脸和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眸中似氲漾了一汪水,眼波流转间,既透着琉璃的清澈透明,又弥漫着慵懒的娇艳。
她灿烂一笑时,花瓣都失了色,更是令他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希望她能一直笑着。
鱼阿蔻扬着裙摆,翘着小鼻子道:“我也这么觉得,这是小堂姐给我新做的,为了迎接过年的,可现在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什么都不可以做。”
凌北归柔声,“那过几天我们放烟花好不好?”
“有卖烟花的?”鱼阿蔻诧异,“再说也不可以放呀。”
凌北归说:“烟花虽不可以卖但不难弄到,现在住的四合院四周的房屋都是空着的,到时半夜可以放。”
鱼阿蔻听的小脸放光,“那我要放。”
“好。”
凌北归看着她脚步雀跃的样子,红着耳廓脚下不着痕迹的离她近了一步。
眼底流光闪动,真好,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一扭头就能看到她。
微风拂过之际,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风荡漾了起来。
“哎呀。”鱼阿蔻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凌北归忙问。
鱼阿蔻揉眼,“树枝上的雪团被风吹落砸了我满头,雪里的尘粒顺着雪水流到了我眼里。”
“不能揉,会把尘粒揉的更深。”凌北归掏出手帕,“仰头让我看看。”
鱼阿蔻依言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