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见她拧着两条柳叶眉,室内一地纸页,她也满脸墨迹,活脱脱的小花猫。
“瞧瞧我们小晚儿在做什么?”沈延远开玩笑的弯腰,绕过地上纸,走到桌前才弯腰自地上捡起一张,张口便念道:“行舟渡平塘,止于... ...”
沈延远笑笑,没再继续读下去去,伸手将那纸页放到沈惊晚手边,单手撑着桌,另一只手叉在腰间,颇为潇洒。
“今晚有热闹可看,我们小晚儿同我一道出去走走?”沈延远笑眯眯的看向沈惊晚,语气极尽可能的温和。
沈惊晚头也不抬,哗啦一声,又一张纸页随着她的动作落到地上,半晌慢悠悠的回了句:“不去,忙。”
忙?忙什么?
沈延远很想问问,他实在是不明白情情爱爱,他已经独身将近二十年了,只能看出沈惊晚满腹心事,但是揣不出她那心事到底有多重。
见她还在不断的磨“渡”字,径自取了她手中的毛笔,这才道:“就当你陪我去一趟,才不辜负‘宝马雕车香满路’。”
沈惊晚作势还要去夺毛笔,却被沈延远一把扣住手腕,沈延远终于是有了一丝恼怒,他看不得沈惊晚这般颓颓之态。
“你今日必须与我一同去,你已经这么蔫了几日了?当初潇潇洒洒的是你,现在这般颓颓的也是你。你得自己拿出气势来,告诉所有人,你不喜欢他,没了他,你反而活的更痛快!也叫爹爹消了那些心思,一句话,去不去?”
沈惊晚看着自己的手腕,腕上的力度稍稍有些重,她抬眼看向沈延远小声道:“疼。”
沈延远才发现自己 * 过于使劲,忙收回手,她的腕上出现浅浅红痕。
见沈惊晚垂头不言语,又道:“你别老学究那副做派,酸不拉几的,受了伤就吟诗作赋,抒发感想,谁听你这感?不如抓紧时间恣意快活,才是不辜负自己,走走走。”
沈惊晚叹气道:“这是书院作业,哪里是我愿意酸不拉几?”
沈延远一听,笑了:“那更应当劳逸结合。”
旋即催促她快去准备。
沈惊晚只得作罢,怅然一笑:“阿兄若是不心系战场,在书院大抵也能说的一众教习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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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每年有三天可以通宵,中元节一天,花灯节一天,还有一天便是年关。
街道人潮纷杂,车水马龙。
因为人流的缘故,官府特意在乌桥设置了关卡,走到乌桥前,基本就要徒步而行了。
今夜特赦商贩在街道摆摊,于是早一天,各家商铺就从东西市将东西搬来了平安街。
一路上,花灯如昼,满街珠翠游春女,嬉笑声不绝于耳。
衣香鬓影,沸池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