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懒洋洋的倚着脑袋撑在扶手上,冲周瑞道:“这几年都是周管家在管理府中 * 财务,也不知管的怎样,我父亲信任您,每年也就不查,今日我闲着没事,母亲又叮嘱我学学管家之道,不如周管家交出账本,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核对核对。”
苏氏曾经信不过周瑞,回回都因为周瑞掌管财务一事与卫国公心生芥蒂。
曾经苏氏心中装着和气,也不与周瑞多做计较,回回账目做的不清楚的地方,她也没有多加追究,可而今沈惊晚却并不想就此放过。
府中有多少蛀虫,她就要揪出多少来,全部灭了个干净。
周瑞面色一变,干笑道:“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二姑娘信不过我?”
沈惊晚抬眼看向他,嘴上说着信得过,可是眼神却始终带着戏谑的笑,摆明在说信不过。
周瑞心中气恼,却不敢发脾气,原先沈惊晚在库房的那神情就已经叫他隐隐明白眼前这位小姑娘今非昔比。
看人时,始终不咸不淡,可是眼神里的光,却如同利剑,叫人不敢直视。
周瑞又笑:“二姑娘是想清扫国公府,将我们这些老的赶出去,卸磨杀驴?”
沈惊晚仍旧懒洋洋的撑着雪腮,脸颊被光线晒得微红:“不是清扫,是除蛀虫,衷心的,当然要重用,可是那些吃里扒外的……”
也就没再说,却叫在场的人抖打了个寒战。
她笑的一脸无害,只听赵姨娘一声喝道:“二姑娘便是要处置府中人,也不归二姑娘管的!而今对牌在公爷手中,就算处置了也要等公爷回来处置,凭什么二小姐说杀就杀,说赶就赶?”
“自然是由主人管,我们姑娘本就是嫡出的小姐,便是插手又如何?你一个姨娘怎么还要管起主子的事?”
只见银朱领着几个卫军带着一箱子账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方才出去的嬷嬷,嬷嬷冲沈惊晚点了点头。
赵姨娘正愁着火没处撒,一见银朱还如此挑衅的进了屋,冲上去就要打她,却被几个嬷嬷制止了,赵姨娘泼妇骂街一般,什么污言秽语齐齐蹦出,又是小贱蹄子,又是狗娘养的。
身后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赵姨娘发丝乱糟糟成一团,转身看向沈惊晚。
沈惊晚冷冷瞪着她:“赵姨娘再多说一句,今日我便叫苏嬷嬷掌烂你的嘴,让嬷嬷好生教教你规矩。”
随即不再听她说话,直接命卫军将账本倒了出来。
赵姨娘面色一冷,看向周瑞,周瑞却冲她暗自摇了摇头,心里估量沈惊晚拿的必定是明面上的账本,真正的账本可都锁在他的床下。
可是却见沈惊晚翻着翻着忽然笑出声:“我竟是不知道,院管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周管家也不怕噎死?既如此,便也没什么好说,来人,将他扣下,等父亲回来发落。”
旋即又招呼银朱过去:“你去,将账房门锁卸了,换一个上去,账房暂且也由我代管。”
随后任由在身后哭闹她也不再管。
-
卫国公回了家就听说了周 * 瑞被沈惊晚扣押一事,听说被打了个半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找到沈惊晚面前,问她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