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叹了口气,听进了顾卿柔的话,没吭声,道:“好。”
二人就在屋内等着,顾卿柔头脑昏沉,仍强撑着,却也在不知不觉昏睡 * 了过去。
一声鸟鸣将她惊醒,一睁眼,天色仍然漆黑。
她打了个呵欠,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沈惊晚,嘟囔道:“这天怎么还没亮。”
沈惊晚叹了口气,走到顾卿柔面前,抓住她的手道:“柔娘,我心里很不安生,他们都这个功夫了,还没回来,会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顾卿柔拍拍她的手,强打精神,站起身子道:“没事的,你放心,咱们再等一会儿。”
这话刚说完,沈惊晚那处靠着后门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阵门声。
只听门栓被抽开的声音缓缓发出。
经历了太多事情,叫二人登时毛发竖立,顾卿柔瞬间清醒过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吹了灯,顾卿柔拿着床上的引枕,蹑手蹑脚靠到门后。
沈惊晚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小剪,攥在手中,对着门外。
两个人摸到窗户边,看着那奇怪的身影越靠越近。
忽然,只听其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晚儿,我回来了。”
沈惊晚一愣,急忙开了门。
天上挂满璀璨的星,布成一道长河。
清冷的月色下,她看着谢彦辞满脸是血,架着衣衫全是血的沈延远。
她鼻子一酸,一把扶住沈延远,有了哭腔:“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摸到沈延远的胳膊后,手心都是湿的。
鲜血的铁锈味儿争先恐后的挤入屋中。
顾卿柔一把放了引枕,急忙去摸火,点着了宫灯。
室内亮了起来,只见门外的两个人都很是狼狈。
谢彦辞的袍子上也布满血,朝靴上是星星点点的血渍。
他白净的脸上有一条血线,从眼睛蔓延到下颌骨,因为眼睫毛过于长,沾满了血珠,就那么挂着。
仿佛松柏上的霜露。
沈延远显然没想到顾卿柔会在这,一愣,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