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倒是有些十二三岁时软乎乎的模样。
“你少吃些,大夫那会儿还说要注意些,不能贪凉。”苏氏看不过去,放下绣绷, 伸手去夺沈惊晚的小碟子。
“今晚我要与你阿兄去趟菩提寺,最近国公府发生太多事,我去上炷香,求大罗菩萨庇佑,叫沈家别再节外生枝,积些福报。”
沈惊晚嚼着嘴中最后一口冰镇红果, 看向苏氏,含混不清道:“大罗菩萨那么忙, 又要管姻缘,又要保平安,还得顾着一方水土。谁都求一求, 他们哪管得了咱们家的事。”
苏氏笑着瞪了她一眼,呸了两声:“可不许胡说,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带上你阿兄,顺便去找法慈师父算一算姻缘。”
沈惊晚点头,探过头去又道:“要不母亲,我也随你一道去吧?”
苏氏摇摇头,替她拨开碎发:“你就别去了,夜里更深露重,受了寒你这小身子骨吃不消,这一趟恐怕要明日天黑才能到家呢。”
于是沈惊晚再醒来的时候,苏氏已经与沈延远带着一行左右卫走远了。
府中只有西院那边的两位与她在家了。
银朱说方才赵姨娘还一直在门口朝这边看,也不进来,鬼鬼祟祟的。
春儿一听,便道:“那我去赶她走?”
沈惊晚笑着冲春儿摇了摇头:“不必理会。”
银朱抱不平,嘟囔道:“这次宫中您出事,兴许就是赵姨娘扎小人诅咒您,我瞧她是没安好心的,便是将三姑娘的过错全部怪你身上了。”
春儿忙反驳道:“怎么能怪我们姑娘,是她们不安好心,咎由自取,最终自食恶果,若是人人都像他们这样推脱责任,还有公平可言?”
听罢,银朱愤愤的一屁股坐到矮凳上,忽然想起什么,提议道:“不如去找文姑娘。”
又说左右府中也没意思,宫中上回那事文姑娘担心好几日了,有一回她去东市买头油被文姑娘撞上,文姑娘还在说要寻个日子来见她呢。
沈惊晚正在挽着发,随手将一支簪子别进去,就道:“也好,我去找月娘儿,感觉好久没见到她了。”
“哎,我这就去备马!”银朱高兴不已。
路上马车行的很慢,沈惊晚拎着要带去的礼物,打开瞧了又瞧:“我好久没见月娘儿,你说我光带一身新衣裳给她能行吗?”
银朱与春儿坐一排。
银朱回道:“这有什么不能行的,反正只要咱们姑娘带的,文姑娘都欢喜,上回书院文二姑娘还叫您给她做绒花绸带 * 呢。”
语气很是自豪。
沈惊晚点点头,又将那衣裳抚平放进了木匣子里,嘴角挂着浅笑。
马车行到一半,车夫忽然敲了敲沈惊晚的马车,在外面道:“二姑娘,前面好像在修路。”
沈惊晚也没在意:“那就不走平安街,走鼓巷。”
“好,那小的调转一下马车,从鼓巷过。”
车子行了一路,中途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只听什么声音闷闷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