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冷冷扫了他一眼:“再过来,就不是头发这么简单了。”
“将,将军,您裤子... ...”有人小声提醒道。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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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骂骂咧咧的走后。
沈锦风却满面愁容,拉着沈惊晚道:“完了完了,咱们完了,周将军他可记仇了,我刚才被打了就被打了,其实也没多大事,被踹习惯了就不疼了,可是现在看他那样子,恐怕还要报复你。”
沈惊晚将袖箭塞回袖中,看向沈锦风的眼睛道:“你总是挨打吗?是就他一个还是很多人?”
沈锦风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其实也不多,就是周将军和他身边的几个将军长史。”
沈惊晚又问:“他们为什么打你?是你犯错了吗?”
沈锦风有些紧张,摇摇头:“好像是他们心情不好,有时候周将军和谢将军说话,谢将军不理他,他就不高兴... ...”
“所以就来打你泄气。”沈惊晚没再用问句,而是仿佛成述一见事的口吻。
一时肃静,沈锦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沈惊晚看向他垂着的眼睛,知道他嘴上说被打习惯就好了这种不在意的话,心里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她想了想,对他说:“若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你明白吗?”
沈锦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沈惊晚看向他单纯的双眸,叹了口气,这种世道下,心性纯良,不拉帮结派,是该说好还是不好?
没有高位庇佑,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其实很难吧?
她笑道:“没什么,你跟着我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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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谢彦辞的马队才从一望无际的草原那头回来。
回来的时候,身后的几名将士逮住了好几头肥硕的羊。
谢彦辞命人去烤了。
瞧见沈惊晚蹲在一旁帮着熬粥,问道:“谁喝粥?喝碗粥夜里要饿。”
沈惊晚抬了抬下巴,谢彦辞顺着视线看去,有几个面色惨白的士兵躺在一旁,奄奄一息。
沈惊晚道:“他们吃不下去饭,我打算熬些肉粒粥。”
谢彦辞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营帐中,不多会换了身清清爽爽的衣服。
晚风吹过时,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