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1 / 2)

燕君安的那些话,祈求仿佛留有余音,还在她耳边响起。

他说:“我阿娘死的早,没人教我如何爱,我把心都剖出来给你了,我还不是爱吗?”

他还说:“求你,教教我,教教我什么是爱。”

他红着眼睛,用尽了力气冲她嘶吼,如同一只疯狂的兽。

手背一凉,她低头看去,发现那里一滴一滴的落上了眼泪。

她伸手擦去眼泪,没由来道了句:“真好,都要过去了。”

谢彦辞犹豫了很久,站在帐篷外,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沈惊晚用袖子擦去眼泪, * 看到谢彦辞端着盛饭的碗走了进来。

他抬了抬手,微微动了动唇,轻声道:“吃饭了。”

沈惊晚也没拒绝,由着谢彦辞将饭送到自己面前,只觉得更加难受,忽然双手掩面,肩膀剧烈的抽动起来。

谢彦辞连忙放了碗筷,伸手将沈惊晚捞进怀里,沈惊晚哭的很厉害,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只有剧烈不止的颤动。

谢彦辞一下一下的拍着,他说:“不怪你,我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没有,燕君安也没有。

谁都有自己的执念与选择。

他从背上仇恨的那日,就选择了走上这条不归路。

如果燕君安换作他,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看着谢家全府上下被屠戮,又或者苟且偷生。

他想他也不能。

而今谢侯没了,谢家支离破碎,或许,他也体会了燕君安没有家的滋味。

他不自觉得搂紧了沈惊晚,只觉得自己心好像也被敲碎,裂开了巨大的缝。

沈惊晚哭成泪人,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担惊受怕,与心里无处发泄的愁怨痛哭,全都哭了个干净。

她终于彻底放声,紧紧拽着谢彦辞,哭的人听得心里发酸。

沈延远站在树前,仰头看着茂密的树冠,喉结耸动。

顾卿柔站在他身后,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伸手戳了戳他,递出一张帕子。

这场战争,迫使他们每个人都迅速成长起来,那一点点的天真,都被剔的一干二净。

包括从前吊儿郎当的沈延远。

她想起祁南第一场战争的时候,他还会破口大骂。

“他娘的,老子没被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