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旋即,谢彦辞大踏步的朝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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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得知此事,气的摔了一套宫里才赏的斗莲纹高足杯。
今日谢升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也没有痴痴傻傻的吮手指,而是坐在一旁,看着碎裂的高足杯,问道:“母亲摔碎了圣人的赏赐,若是圣人知道,恐怕要怪罪,再者,也是天大的荣耀... ...”
话还没说完,就见高氏冷冷的瞪着他,高氏声音无比尖锐:“荣耀?!你真当这是荣耀?”
高氏走上前,一把拽住谢升的袖子,谢升吓了一跳,眼神又开始有些虚。
他时好时坏,就像一把钝刀,偶尔能用,偶尔不能用。
能用的时候磨磨就行,不能用的时候,就是废人。
高氏松开谢升的袖子,语气温和了几分,道:“这怎么会是荣耀?这是天家帮着他一起打咱们脸。当初是他随着天子出征打仗,而今更莫说他们关系匪浅,谁不知道我与这继子关系不和,天子但凡赏赐一点宝贝,别人都要清楚明白,这是我们沾了谢彦辞他的光,他真是下的一手好棋,狠狠的羞辱了你我... ...”
高氏边说边笑,那笑意莫名诡异,在冷清的庭院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苍凉。
谢升抽搐了两下。
高氏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伸手抚上桌面,眼神放空,只听她道:“我不会就此罢休,我不会,我荣儿没有的命,我要他赔给我。”
旋即冲地上跪着的小丫头道:“你去,将梦小姐叫来,就说我有话同她说。”
小丫头点点头,替他们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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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谢彦辞用牙黎拆开了信件。
这是陶昀给他的信件。
其实谢彦辞并不觉得他们还有需要互通书信的必要,而今陶昀贵为天子,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派人传达便是。
但是他知道陶昀在这高位上坐的不安心。
他同自己说过,时常会梦到血流成河的皇城内,森森白骨对出来的万丈重楼与宫阙。
他小心的将信件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血诏,先帝的血诏。
只是而今看来,都没什么必要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又原原本本送了回去,在上面盖上了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