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梁桢露出一抹复杂的笑。

事成之后自己能舍得放她离开吗?眼睁睁看她改嫁,把这副风情展露在别的男人面前……

想想就暴躁。

当天晚上,梁桢做了一个纷乱的梦。

梦里有他,有秦莞,这次他没有克制自己,而是任由冲动湮灭理智,尽情地做着想做的事。他不断叫着秦莞的名字,也霸道地命令秦莞叫自己,像是在宣示主权,也像在寻找安全感。

现实中,秦莞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梁大将军”叫自己,本来没想搭理他。紧接着又听到好几句,而且声音不大对劲儿。

秦莞不放心,还是披上外衫,走到榻前,没好气地推了推榻上的人,“大半夜的,叫我干嘛?”

梁桢半梦半醒,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怀里。

秦莞惊呼一声,又连忙闭上嘴——值夜的婆子就守在外面,如果动静太大,把她们招来,看到眼下的情景,事情就闹大了。

她想喊却不敢喊,只能拼命挣扎。

梁桢像是被梦魇住了,仍旧没彻底醒过来,不过,这不妨碍他将怀里的人紧紧拢在身下,各种欺负。

他唯一能确认的是,怀里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

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脸颊上,鼻翼间满是男人强悍的气息,秦莞的心怦怦直跳,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圈得更紧。

掌心抵住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手臂、肩背、双腿,无处不坚硬,无处不充满力量,任是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男人与女子的区别。

挣动间反倒方便了梁桢的动作。秦莞被他折腾得手脚酸软,脑子也乱成一团。她急促地呼吸着,拼命保持着清醒,一口咬在他肩上。

梁桢醒了。

他甩了甩脑袋,睁开泛红的眼睛。看到怀里的秦莞,他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比秦莞还意外。

秦莞湿着眼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静谧的卧房中,彼时的火热尚未完全褪去,这声巴掌更显得异常响亮。

“抱歉。”梁桢闭了闭眼,嗓音略显沙哑。

“放开我。”秦莞冷着声音,显然是动了气。

梁桢没放开她,而是抓紧时间解释:“晚饭时同僚在万花楼设宴,想来是那酒水里加了料……”

秦莞一怔,两世为人,她也曾偷偷看过那些花前月下的闲书,自然知道“加了料”代表什么。她没想到还有这茬儿。记起方才“梁大将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是因为药物的话……

秦莞突然觉得更气了。

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倘若“梁大将军”是出于真心,她充其量不过是尴尬和害羞,而不会生气;然而,现在他告诉她是喝了加料的酒……

看到小娘子突然变差的脸色,梁桢紧了紧手臂,低声笑道:“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我家这个艳冠京华的大娘子,你叫我怎么忍得住?”

秦莞一听,刚刚生出来的小愤懑顿时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羞恼,“满口胡言!什么‘艳冠京华’,拿我跟万花楼的头牌相提并论吗?”

“吃醋了?”梁桢拍拍她的肩,微哑的声音透出几许暖意,“我有点后悔了,当初不该跟你谈这场交易,就该让官家赐婚,让你正正经经地嫁给我。”

——秦莞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的“我”是他自己,而不是梁大将军。

突如其来的表白,将秦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暗夜中,她努力瞠大眼睛看向“梁大将军”,仿佛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梁桢侧身抱着她,微笑着和他对视。

半晌,秦莞才低低地问:“梁世叔……又在逗我吧?”

梁桢叹息一声,苦笑道:“非要在这时候提醒我吗?”

秦莞别开脸,故作平静地说:“你知道的,我不想嫁人。我是说,那种‘正正经经’地嫁人。”

“嗯。”梁桢应了声,不知道是在说他知道,还是在认可秦莞的话。

榻间气氛怪怪的,秦莞从梁桢怀里挣脱出来,却没吵着要走,而是抢了他的枕头,和他并肩躺在在榻上。

她主动转移了话题:“你中的那个药,可是有人故意设计?”

梁桢摇摇头,“想来不是,似那样的秦楼楚馆,酒食熏香难免有助兴之物。”

秦莞俏脸一红,低声道:“还是要注意些,你不是也说了最近朝堂局势不稳,你身居要职,又和二皇子有姻亲,就算你说自己是纯臣,官家也不一定信。”

听出她话里的关切之意,梁桢笑笑,温声应下。

秦莞又想到一事,郑重道:“上次咱们让二皇子和嘉仪公主吃了大亏,以他们的脾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暗中插你我一刀。还有,那个刘司膳至今下落不明,也不像死在了乱葬岗,没准就是被二皇子或嘉仪公主给藏起来了。刘司膳擅用毒,你——”

“别急。”梁桢拍拍她的背,温声安慰,“我会小心,不会着了他们的道。我在军中多年,对付的多是临国暗探,比二皇子之流还要狡诈千倍,所以,不必担心。”

这话确实安慰到了秦莞。她稍稍放下心,转而问起了朝中的局势。

梁桢没有因为她是内宅妇人就隐瞒她,更没有小看她,而是同她认认真真地谈论起来。

他装作大将军的时候,声音低沉舒缓,秦莞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临近中元节,明月渐圆,高高地挂上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入榻间,映得美人精致的五官更加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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