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都直接赖在床-上面了。
实属反常。
盛蔷没吭声,单腿抬起,利落地踹了他一脚。
沈言礼任由她闹, 联想起今天基地里的那些事,到底还是开了口,“媳妇儿,你是不是羞了。”
分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如若真要细细究来,可能还要属他在八号基地的大厂内,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
沈言礼本意是问问,哪成想盛蔷听了后当即身形略顿。
连带着脊背都明显的僵硬了瞬。
空气里流动着夜色细小因子,四周唯有石英钟缓缓拨动的声响。
而就如沈言礼所说。
她此刻确实心绪难耐。
其实这样的感觉自从认识他以来,不是头一回了。
就像是凭白漂泊在无边海洋中的帆船,海风猎猎,桅杆摇晃。
波涛成浪不断地拍打过来,落在甲板上,迎来一轮又一轮新的风暴。
现在的盛蔷,脑海里只要回忆起当时沈言礼站在基地里朝着她缓缓介绍的模样,就……
女孩想到此,当即将脸朝着枕头内埋得更深了。
“你管我啊,别问那么多了。”
沈言礼本来就是个随性子,见她不让问,他偏要反其道逆其行。
“你就说是不是吧阿蔷。”
顿了顿,他复又喊了声,“阿蔷?”
在沈言礼还要喊第三声的时候,盛蔷终于侧过脸来。
乌黑柔顺的发衬得她瓷白的脸宛若釉,“是了总行了吧!你老要问……”
“这不是少见呢吗。”沈言礼低头笑了下,“再说了,我媳妇儿我自己看,又没有别人,我乐意。”
盛蔷无意识地掐了掐屁桃玩偶,听他这样说好半晌才出声,“其实也不是羞,我只是……很高兴。”
说着,女孩径自强调,“很高兴很高兴。”
高兴到以致于她情愫上涌,一时半会儿都不能消散。
沈言礼继续勾着她的发尾,“你高兴就好。”
眼下周遭没有旁人,盛蔷看向他,倏然问道,“你这样做,其他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了。”沈言礼咬了下她秀巧的鼻尖,“我问你,这飞机之后挂牌的名称是什么?”
挂牌……
应该是唯盛航空旗下的自造飞机。
“之前那个名儿他们都没意见,这次有什么好稀奇的。”沈言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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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飞机总体建设完毕,而距离之后的试飞还有段时间。
沈言礼在这样的档口里,难得的有了休息的机会。
今年的夏季难得的滞闷,偶尔热意积攒久了,倾泄的闸口骤开,暴雨紧跟着来袭。
好在最近都是烈阳高起,撇开那些时不时的雨,总算是让人热得心服口服。
盛蔷这次飞完航班,时间上也凑着巧,总算有了和机组人员聚餐的机会。
反正沈言礼近一周都可以休息,也不用天天都要她陪。
她准备换衣服的档口,沈言礼就倚靠在表柜旁看她。
“确定是今天约好了?”
盛蔷压根没有回头,“难不成还有假?”
沈言礼继续问,“林开阳也去?”
盛蔷觉得好笑,“这个名字你倒是记得牢,不仅仅是他,机长也去。”
沈言礼不出声了,但也没有要走开的迹象。
盛蔷预备要褪上衣,奈何背后的那道视线如影随形。
她离得稍远都能感受到那般烧灼的温度。
目光如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