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礼和盛蔷两人还在桌下“争执”。
你来我往间,她的手指被攥住,一根一根地掰。
之前撞见肖叙和程也望的时候,盛蔷一整个上午没搭理他。
晚上来这边吃火锅的时候,沈言礼才哄好了人。
盛蔷没怎么动过筷子,惹得他凑过来,嗓音压得低,“是不是有点辣你受不了,我叫后厨单独给你做点吃的?”
“没事儿,辣但是好吃啊,我可以尝试。”盛蔷指了指桌面,“而且中间那格有清汤的。”
肖叙率先察觉到这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动作。
他喝得双眼迷离,手大剌剌地伸出来指着两人,“喂,就你俩!”
沈言礼听了动作未停,视线闲散地撂过来。
肖叙眼见他有了反应,“看什么看沈狗!就说你呢,喝酒不来劲,思想有问题!”
程也望反应最快,站起来迅速地把肖叙给压回在了座位上。
盛蔷默然几秒,好不容易挣脱开沈言礼把玩她手的动作,复又用指尖戳了戳他,“他酒量一直这么不好吗?”
其实光是她看到的,就有好几回了。
一直号称「夜店小王子」的肖叙,不说千杯不倒了,是一杯就醉。
“不止是不好。”沈言礼言简意赅地解释,“是完全没有。”
盛蔷视线从肖叙那儿收回来,“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连我的酒量都比他好?”
“你现在就可以喝。”沈言礼手横跨着,随意地搁在她的椅背上,整个人倾身而来。
他偏过脸,在女孩小巧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醉了也没事儿,今晚我有的是时间帮你解。”
盛蔷听懂沈言礼话里的意思,耳根子像是染了色,红得能滴血。
“………谁要你帮忙解了。”
她不喝不就行了,想得逞也得看条件是否成立。
大概今天的日子确实特殊,撇去接任沈氏后的稍显收敛,沈言礼既往的那些恣意随性,不吝张扬,在她面前重返得彻彻底底。
这都不是飞机上天了。
沈言礼自己上天吧。
接下来的时候,盛蔷真就没碰酒。
反观沈言礼,ss实验室里的那些人一波接着一波过来,这么多杯灌着,肯定也不会太清醒。
到了火锅局快结束的时候,沈言礼不怎么开口了,稍显沉默。
他漆然的双眸被醉意熏陶得得湿亮,线条流畅的侧脸搭着额前的碎发。
不吭声的同时,也说明他是真醉了。
和一行人道别后,沈言礼没法儿开车,干脆叫了店里配备的代驾,两人这才回程。
进门的时候,盛蔷尽量拖带着人去了沙发那边。
他还存留点清明,能自己走路。
一番收拾下来,也没费盛蔷太多功夫。
安置着人仰躺在沙发之后,沈言礼缓缓开口。
“媳妇儿,我回来了。”
盛蔷听了颇有些哭笑不得,他俩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这人是真的醉得有些厉害了啊。
平日里很是少见。
这样想着,女孩轻轻地将他的头放置在沙发抱枕上,让他不至于不舒服。
粗略地动了番后,盛蔷马不停蹄地朝着浴室走。
再回来的时候,沈言礼单手横着搭在额前,看不清神色。
另只手自然地垂着,腕骨利落,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在沙发上。
无声无息中,夜色熨暖了这样孤白的单人画面。
盛蔷顿了顿,脚步放轻靠近。
她手里拎着温热的软毛巾,双膝跪在地毯上,上身俯向沙发侧沿。
轻轻掀开他横着的臂膀后,女孩将手反过来,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前的温度。
“……沈言礼?”
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没得到回应后,盛蔷复又开口,“你这会儿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