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后因江夫人嫉妒,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后宅之中。江掌门可不是白庄主这种痴情人,一个小妾死了也便死了,根本没有追究。

留下一个庶子,也就是江淮,当时据说也是过得不如下人。

生母死后没几个月,江淮便生了一场重病,按时间看,就是魔教教主失踪之前不久。

魔教教主失踪,魔教将怒火斥之于江家,江掌门被废,不但武功尽废,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子嗣。

一下子仅有的两个儿子便珍贵了起来,甚至庶出的江淮,也渐渐大病痊愈,同时在物质和教育资源长得到了与兄长差不多的条件。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以老太太的精明果断,江家受此重创,后宅阴私便不能由着儿媳胡来。

江家的希望虽然落到了江洛身上,可一个人毕竟独木难支,想要家业繁盛,也需要另外子嗣的帮助和支持。

也就是说,单以江淮的立场论,如果不是魔教教主的失踪,他现在恐怕已经死了,根本没有机会长大。

但谁又会相信堂堂一个教主的生死其实是在为一个庶出小童的未来服务?

白绮了解到这里的时候便心里有所触动,接着又查了一番江淮生母的祖籍以及卖身前的家族关系。

但由于年纪太小,无从考察,还是她在平时与江淮的交流中套出来的。

他的生母虽然记不起自己出身何处,但小时候教他哼的小调可以圈定一个大范围,并且她记忆中最清晰的是自己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哥哥。

这些隐秘的线索,除了江淮没人知道。

也是,谁会在乎一个下人的出身和牵挂,也唯有身为亲子的江淮,会听到母亲的不舍与缅怀。

白绮查了千面书生的祖籍,正是与江淮生母一样,处于江南地区。

当然这个范围有点大,且一切都是白绮的揣测,拿不出任何证据的。

但倒这一步,白绮心里已经有了一股直觉,于是她不相信那个人若真的给江淮创造了良好的生存环境后,会撇下不管。

想到自千山派没落后,江氏两兄弟便来到白岩山庄习武,一待数年,白绮便猜对方一定会在不远的地方关注着江淮。

于是找管事查了江淮他们上山后,与白岩山庄建立关系的一切个人或家族线索,事无巨细。

终于在折腾管家好几天后,筛选出了几户,白绮又通过分析对比,确定了一家长期给白岩山庄供蜡的农户。

一般像白岩山庄这种大家族,吃穿用度都是上好,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农户之家供蜡。

只是有次管事外出盘账,在城内碰到一个制蜡人,其手艺成品堪称一绝,特地采购的上好香蜡,与其手中对比竟显得粗糙劣质。

于是便点了对方长期供应,家里几个主子的用蜡便是出自此人手。

对方因为送蜡,会定期上白岩山庄,只是从无过多交流,数年来除了固定接触的下人,便没多大印象。

白绮没有主动去接触过对方,只是在成亲的前一日,让人捎了一张请柬过去。

是以外甥邀请舅舅的名义,如果白绮所料不差的话,凭对方的聪明,已经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果然,花无措那边传来消息,上任教主的尸体已经找到,发现地也找到了证据充分证明确实是千面书生所为。

只是千面书生却已经逃之夭夭,又石沉大海一般。

但是确认上代教主生死,且找回对方尸首。已经让花无措一下子声望倍增,顺利的继承了上一代的权利遗产。

白绮收到信后,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接下来,魔教便会在教主的角逐中分出胜负,然后缩起来猥琐发育。

几年后,彻底恢复羽翼,便有了再次正面与正道抗衡的资本。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年内正道想必罕有纠纷,白绮如果想要尽快掌握话语权,让四门八派的掌权人平等看待,而不是以长辈看小辈的眼光,这就是绝佳的机会了。

其中与花无措相争最激烈的两个长老,他们不死便难以保证魔教的统一,花无措直接将人推出来送给白绮还人情。

白绮便留了一封信在他们卧房外面,上面寥寥两句话,写满了只有明白内情的人才能看得懂的暗示。

果然没过多久,江湖上出现千面书生重出江湖的风声。

白绮立马联络白岩山庄,千山派,还有轰天门三家,利用千面书生的踪迹设计陷阱。

一举拿下了试图抓住千面书生,为自己争夺教主之位累积资本的两个长老,这两人可都是当日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魔头。

正道之中与之有生死之仇的人无数,便是江掌门,就是废在其中一人手里。

此战告捷,白绮的声望与话语权彻底超脱于同辈,又经过关于两个魔头的处置权之间的利益交换,得到了与当权者们平等对话的权利。

众人不得不说一声后生可畏,便是江家的人,虽然对于大少爷二少爷突然换亲的事心中有刺,此事过后,原本坚决支持正统的,也不免动摇。

毕竟你掌门报不了的仇,你儿媳妇儿三两下就替你报了,再来此事中二少爷展示出的武力与行事手腕并不弱于大少爷。

这就是本事,比起大房这段时间大少爷的浑浑噩噩,大少夫人的浑不着调,二房可就太能干了。

能干到让人亲身体会千山派正在其手中渐渐恢复往日威名。

待江老夫人发觉族内风向变动已经力不从心时,想后悔都已经晚了。

佛堂之中没有多少光亮,只有一盏豆大的灯光,照得人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江夫人受不了这窒息的气氛,强撑笑脸道:“娘,今天大夫诊出喜脉,阿语有了。”

江老夫人闻言却是冷笑一声:“蠢货生的蠢货,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众人顿时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江夫人仿佛是不认同老夫人的话,憋不住道:“如果一举得男的话,便是我江家长孙,这样一来,也能打击那俩的气焰。”

那俩人说的事谁,在这个屋子里不言而喻。

这回都不用江夫人,江掌门就不耐烦了:“真以为襁褓里一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娃娃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