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心到果然不愧是那老婆子, 一包红薯干就想把闺女甩给他。
只怪过年的时候牛已经吹出去了,当时承诺要是村里有人出来打工。碰到难的可以来找他, 这会儿却是把自己方进去了。
老乡心思早不在这儿,便道:“你这样,你一早赶过来肯定没吃饭吧?”
他注意到白二梅眼睛老往食堂窗口望,时不时的咽口水,想来是饿了。
便道:“你先在这儿吃饭,叔请你,我回棚屋拿点东西,你要吃完了我还没回来,就看会儿电视。”
白绮一边点头嘴上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老乡没理她,来窗口花十来块钱给她买了个套饭。
这个工地的伙食还不错,承包食堂的两口子算厚道,东西味道不错还不贵。
盖饭上来的时候,白二梅的眼睛都放光了,哪儿还记得旁边的老乡?
老乡见状便往那个方向出了食堂,没注意到白二梅眼里讥讽的冷意。
白绮看着眼前的盖饭,她这辈子哪儿吃过这么简单的食物?
可属于白二梅的身体机能却在不断的叫嚣着渴望。
那个乡下女孩儿一年都吃不上几次肉,便是家里吃肉,也是紧着哥哥弟弟,接着爹妈,轮到她的时候有点肉沫星子和底油用来泡饭不错了。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一份肉菜放她面前,仅供她一个人享受的。
或许是这具身体潜意识的渴望,也或许是一路上真的饿了。
一份普通的肉菜,在白绮看来却无比美味。
她细嚼慢咽的吃完一餐,又喝了点汤,这才把餐盘放回水槽里,接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电视。
有滑头的工人还想逗弄她,可从老乡一走,便兴不起那个念头了。
那瘦瘦小小一乡下丫头,一个人坐在那儿吃饭看电视,就是给人一种身处高档餐厅,看到那些衣着光鲜的有钱人的窘迫感。
等过了好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白绮才起身,往之前棚屋的方向去。
她脚步很轻,神色和步态却很从容,一点没有偷摸的样子。
却是再细细的探听棚屋里面的动静。
意识到里面差不多了,她才加重脚步,叮叮咚咚的走过来,然后一把推开门。
就看到老乡正提上裤子,一旁板子床上是衣衫不整的女人。
白绮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叔,你在干嘛?你留我在食堂是为了来干这个?”
老乡脸上也挂不住,只能耍横:“去去去,小孩子知道什么?你刚不是问我有没有好工作?我哪儿知道?”
“没有没有,你快走吧。”
说着就溜出了棚屋,估计也是进来弄到一半发现不是野鸡。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会儿心虚了想躲一躲。
白绮没有理会溜走的老乡,而且冲进里面,将女人扶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他怎么能这样啊?”
“自己闺女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是人。”
又看了眼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五十块钱:“咦?这钱哪儿来的?”
女人一脸踩了狗屎的屈辱,她是有家有室的,自然受不了这种满身汗臭的下力光棍。
她慢慢的把衣服穿回去,又看了眼白绮,眼睛里像有淬了毒的刀一样。
都是这倒霉村姑害的,她行走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白绮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
“要不咱报警吧?让警察来抓他。”
“不行!”女人连忙道,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异常。
解释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没得为这点事闹得到处议论的,反倒丢人。”
白绮对此早走预料,这种人贩子,常年到处乱窜,没人注意的时候还好说。
一旦涉及刑事案件,被详细追问,很多经历踪迹还有经济来源是没法自圆其说的。
更何况对方可能本来就有案底,或者有被拐人口报案留下的相貌特征。
现在全国信息技术这么发达,是打死她也不敢进警局的。
但嘴上却难以理解道:“为什么啊?难道平白挨他欺负?”
“没有王法了吗这?他还是不是人啊,梦梦知道了我看他有没有脸当这个爹。”
女人原本就吃亏难言心里堵得慌,这会儿听了好几遍那工人有闺女,突然就想起车上白二梅念叨的,说是那女娃也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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