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淼扭过头,露出一个凶恶的笑容,“敢来的话,连你一块揍哦!”
汤恬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她相信汤淼说得是真的。
她又将求助的视线投向裴燃。
汤淼这么暴力,裴燃平日又一向最重视礼节,他肯定也看不惯她吧!
可没想到裴燃对汤淼揍汤康成的场面感到十分高兴。
他嘴角缓缓勾起,轻飘飘地朝她斜睨了一眼,眼神里的鄙视和厌恶毫不掩饰。
汤恬心里顿时一凉,只能哭着在原地站着。
等到汤淼揍完汤康成后,裴燃迎了上去,用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累不累?”
汤淼微微喘气,“不累,很爽!我想教训他很久了,他太恶心了。”
裴燃眼神带着宠溺,抚摸了着她的脸。
他知道汤淼之所以一直对汤康成没有任何举动,也不过是依靠着年少时一点孺子之情,更重要的是她在意于如兰。
于如兰在意汤康成,才让汤淼有了绊脚。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汤淼拢上,“接下来都交给我,你去外面等我”。
汤淼看了一眼裴燃,又看了一眼被揍成猪头的汤康成。
她犹豫着。
裴燃以为她怕汤康成被自己整得太惨,便道,“我不会要他的命”。
汤淼拧起眉头,“你不要因为他,把自己弄得不干净。他不值得。”
裴燃心一动,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不会,我还要跟你好好过日子”。
汤淼终于放心下来,“我等你”。
说完她走了出去。
屋外的小雪已经停了,暖阳升了上来,大地初显金光,佣人将地上的雪打扫得很干净。
保镖还为她拿了一个保温袋,怕她感到寒冷。
汤淼刚揍完汤康成,全身热和得很,她仰头望着干净的天空。
想起上次去医院看于如兰。
自从于如兰回到京城后,有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并且她和裴燃经常去看她,于如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情绪也越来越稳定。
她抱着于如兰,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妈妈,你还想再见见爸爸吗?”
于如兰微怔。
汤淼抬起头看她,喉头越发干涩,“如果你想的话……”
于如兰搂住了她的脖子,“傻孩子”。
汤淼听到她这话,忍不住落泪。
于如兰似乎跟她说了很多,她都不记得了,唯一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妈妈不爱他了,妈妈最爱最宝贝的人是淼淼,淼淼再也不要为了顾及妈妈,去迎合别人,以前都是妈妈做得不好。”
外人不知道她心里受了多大的震动。
母亲是孩子的上帝。
在她尚且是个弱小的孩子时,于如兰为她撑起一个家。只要有于如兰在的地方,她永远就有家回,不会迷失自己。
就算在外人眼里,于如兰做得再不好。汤淼一直都觉得,作为母亲,只要于如兰还爱着她,一直陪伴着她就好。
这只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最初的期望,也是她所有的期望。
汤恬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汤淼。
她哭红了眼睛,指责汤淼,“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把我家搞得一团乱?”
保镖上前,将她架住,不让她靠近汤淼。
汤恬嘶哑着嗓子,“你知不知道,爸爸的公司全完了,妈妈的钱也全没有了!我们家彻底变成穷光蛋了!你凭什么让裴燃哥哥这么对待我们?”
汤淼漠视着她。
裴燃要做什么,她不会阻止。这是他选择对她好的方式,她不可能因为其他人就回绝他的好意。
而且裴燃也给她提前打了预防针。
汤康成所谓的投资项目就是一个巨大的庞氏骗局,让不断后来的人拿钱补前面人的空缺,永远割韭菜似的,新人遭殃。
汤恬哭得眼妆晕成了熊猫,“为什么裴燃哥哥为你做这么多?凭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我太讨厌你了。”
汤淼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奇怪的生物,“为什么裴燃不能为我做这么多?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汤恬连哭都忘了,她微张着嘴,“你……你们结婚了?”
汤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