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和父母听闻出事了赶过来时祠堂里的混乱已经消停了不少,围观的人继续围观,被砸的老太太那边站了两个大夫,而她周围有很多虎视眈眈盯着季家父子的家眷。
李望第一眼便看到了瘫坐在祠堂角落的季谨和季晓岩,他想跑过去查看二人的情况,但被父亲拽住了。
“还嫌不够乱吗?”李父怒道,“早知就不该答应顾桥的话,现在闹成这样如何收得了场!”
李望奋力甩开他的手:“今天你们想收得了场,我都不会让你们收!”
说完他几步到了季家父子的身前。
季晓岩见李望终于来了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死死抓住李望的手,用一种从没有的颤抖语调说:“怎么办?怎么办?爹爹他没有呼吸了!我治疗卡也没有用!怎么办!”
李望大惊,他急忙用自己的bb机给季谨进行检查,后发现他身上有两处刀伤,显然季谨是因为刀伤而毙得命。
季晓岩没错过李望脸上的惊愕,他带着一丝希冀问李望:“怎么样?爹爹他怎么样了?”
李望轻轻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季晓岩心底最后一点盼望也落了空,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滚落,他难以置信的问:“他不是主角吗?为什么主角这么容易死?”
李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想劝季晓岩冷静,但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听闻季谨死了,一直闭眼的老太太醒了过来,围观的群众们也愈来愈多,打人的几个开始推卸责任。
季晓岩无心听他们废话,他抱着季谨瘫软的身子,期间没有开过口。
后来许是讨论出了个章程,由李望的父亲出面打算带季谨的尸身离开,季晓岩不肯放,李父道:“孩子,你爹爹既然走了,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过吧,我们会带你视如己出,之后再给你寻个好人家的。”
“爹!你在说什么!”李望诧异,“不应该报官吗?”
“报什么官!小孩子家家你懂个什么!”李父将李望推到一边,“谨哥儿是跌入光明河中过世的,报官有何意义?”
听到这话,始终低着头的季晓岩抬眼看他:“你是想将我爹爹丢入河中?”
“怎是丢呢?”李父道,“村中光明河是我们的父亲河,你爹爹说不定碰一碰河中的水就又活过来了。”
李望觉得父亲的话简直诡异至极:“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父没有理会儿子的问题,他把季谨的尸体从季晓岩怀中抢过,接着大踏步的往光明河方向走。
见他走了,祠堂里的很多人都跟了上去,李望察觉出古怪,他想告诉季晓岩其中的问题,但季晓岩早已追着李父而去。
此时的光明河边围了大半个村子的人,他们之中没有人大声说话,只有少个别人在低声交谈,李望以为他们在说季谨的暴毙,可细细一听发现他们在念叨光明河的事情。
“提早了吧?”
“是提早了。”
“那死人丢进去还有用吗?”
“有用的,前两年那家不就是……”
李望听到这几句话心中古怪更甚,他看向说话的两人,见这二人面目熟悉,原是本村土生土长的村民,李望再看周围的其他人,惊讶的发现在场的竟都是村中几大家族的村民,除站在最前端的季晓岩以外,一个外姓的村民都没有。
李父将季谨的尸体带到河边以后李母立刻送上了丧葬用品,他二人熟练的将寿衣套在季谨的身上,而后对着光明河跪下了。
李望的父母一跪,后面跟着的人都跪了下来,随后他们各自挖了一小块河边的泥土,在自己的头顶画了个半圈的符号。
季晓岩面无表情的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人一圈,接着和站着的李望看了个对眼。
两个小孩四目相对,李望正要走过去与他汇合,身边的一个同姓的大婶将他拽跪到地上,而后用一坨泥也在他头上画了个半圈的符号。
季晓岩见李望过不来也不着急,他将目光投向光明河,然后似有若悟的点点头:“原来是你。”
只见,被阳光照射的河面下藏有一头庞然大物,它有着鱼的形状,但头顶有一颗人一样大的肉瘤,这肉瘤五官清晰,像是接下来就会吐出人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