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蔺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按揉着自己那似乎要炸裂的脑袋,按着按着,他突然笑了起来,透着铺天盖地的心酸悲凉。
他平生笑过无数次,却唯独这次笑的最苦。
施佩戡他们再进来时,有太监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秦子蔺接过一口全喝下,倚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施佩戡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呢!”阖着眼的秦子蔺面无表情,语气也透着让人心颤的意味不明之色。
被慕容琴牵住手的施明絮哭道:“之前我见你醉的不省人事,心有担忧,便过来看你,不想你见到我就喊蓝玉,抱住我死不放,之后……”
施佩戡闻言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对秦子蔺震怒道:“你竟然将我妹妹当别人的替身给糟蹋了?”
说着他就要上前打秦子蔺,被慕容琴与施明絮合力拉住。
秦子蔺平静的反问:“刘忠呢?”
施明絮摇头:“我不知道,我来时他就不在。”
秦子蔺想到之前与人行乐时的真真切切的感受,知道再如何纠结也无意义,便道:“我会负责。”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起身就迈步离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施佩戡见秦子蔺这副糟蹋了他妹,却冷冰冰的模样,他怒的就要追上去。
慕容琴的脑子比施佩戡清醒,知道这事吃亏的不会是已经身败名裂连嫁出去都难的施明絮,她忙拉住丈夫,劝道:“好了好了,回去再说。”
施明絮看着已经没有秦子蔺身影的门口,纵使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心里仍旧恨的灼烧难忍。
他就这么嫌弃她……
秦子蔺一路浑浑噩噩的朝俞王府的方向去,任不知何时又开始下的大雪覆满了他的头顶,渐渐又融化打湿了他的头发。
半路上受了点轻伤的刘忠追了上来:“世子爷。”
秦子蔺没看刘忠,只漠然问道:“去哪儿了?”
刘忠道:“之前在凊王府梅园阁,有人偷袭属下,属下便追了过去,属下无能被撂倒在凊王府的栀子花园里。”
“撂倒?”秦子蔺不知道自己是该怀疑这是施明絮的手笔,还是该怀疑这是秦洬的手笔,还是真的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偏偏凊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可由不得他想查就查。
无论其中隐情是什么,都不可否认,他与施明絮已经……
他苦笑了起来。
回到俞王府时,一直在大门候着他的俞王妃迎了过来,温柔道:“怎这么晚才回来?”自从上次秦子蔺受过一次伤之后,俞王妃就生怕俞亲王再派儿子去出任务,所以近段时间儿子的去向她都关注着。
秦子蔺过去扶住俞王妃,温柔道:“天寒夜冻的,娘怎还要在这里等着我?也不怕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