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失眠的也越发厉害了。
洗漱好,她便坐在床头一直看着与她在一起待了这些日子,就胖了许多的阿晨。她抚摸着阿晨的额头,感受他细软的头发,见到那粉嫩嘟嘟的小脸,她禁不住伸出手指极轻的戳了戳。
她的儿子,长得真好看。
转头看到天真的亮了,她才起身进了医馆去开门,不想打开门却有一个人倒在了她脚底下。
她吓得心剧烈的跳了下,定眼一看,却见到是秦蒙湛。
他大概是坐在门槛上倚着医馆的门睡的,她开了门便倒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酒味昭示着他是喝大了,这一摔,他晕乎乎的微微睁开了眼。见到她,他马上清醒了过来,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低头看着她。
他眼底的色彩是惺忪腥红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消极颓然,让她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她冷静的问他:“来接阿晨的?”
他没说话,转身去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昨日剩下的冷茶一口喝下。
他不说,她便不问,转过身就去干自己的活。
秦蒙湛侧过身懒懒的倚着墙壁,一直看着从后院到药柜,来来回回添置药材的解情,视线不曾移开。
她就是她,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是这么沉得住气。无论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多久,她都能给无视了去,仿若他是不存在的。
后来正欲踏进医馆的碧红见到医馆里头二人的气氛不对,她识趣的转身又回房了。谁都不是傻子,她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二人关系非常。
宗绫进了医馆,就见到秦蒙湛靠墙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解情。秦洬后一步踏入医馆,也见到这一幕。
秦洬摸了摸宗绫的脑袋:“我走了?”
宗绫看着秦洬点头:“嗯!”
秦蒙湛难得来回看了看秦洬与宗绫,然后不咸不淡的对秦洬道:“小皇叔真是将妻子当孩子宠。”
“你想宠,人家都不给宠。”秦洬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宗绫闻言不由笑出声,她是半点都不同情秦蒙湛。随便再扔给他一个目光,她就过去拉住正在写需购药材的解情,道:“姐姐去给阿晨起床吧!我来便好。”
解情:“让他睡会吧!”她不想让阿晨感觉到她与秦蒙湛的不合。
宗绫理解她的意思,便自己去找别的活干了。
秦蒙湛看着一直当他不存在的解情,心脏犹如针扎一般疼。他哽了哽喉咙,终是出声了:“当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吗?当年金镇镇头神庙的那场火,烧的是你,对吗?”
解情未想到他会说这些,身子僵了下,仍旧眉眼都不抬一下,淡道:“不是。”
秦蒙湛再难承受她的态度,他突地过去握住她的肩头,愤怒道:“你就不能好好与我说话?”
解情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肩头时,力道是奇大的,她忍着疼痛,别过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