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个蹊跷法?”闵应看着手里的河道图,手里还不停的标记着什么。
他想通过推理,寻找出穆雨棠逃跑的路线。
“这决堤的几处河道都是近几年才修筑的堤坝,最近的那座是前年秋天才刚刚竣工。短短时间,就,就破败的如此严重,怎么可能?”那许远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
为官也不若一般人那般油滑。
所以这次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才落在他的头上。
“大人的意思是,这修筑的堤坝有问题,所以才导致的洪灾?”
“也不全是”那许远蹙紧了眉头,“若说这上游的堤坝有问题,那么这中下游的河道也有些……”
这中下游的河道宽阔,应该是排洪更快才对,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上游堤坝犹如纸糊的一般,这中下游泄洪的地方却排洪不畅。
这些埋藏在阴暗下的隐患,最后都在一场大雨的冲刷下显现出来。
“许大人,若给你时间,你能探查出这洪灾发生的具体原因吗?”闵应早就放下那张河道图。
若这场洪水真的另有隐情,那主导这一切的那些个幕后之人,真的是太造孽了。
那山坡上躺着的浮尸,已经焚烧了不知道多少批。
这场大灾让多少的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能!”许远答应的爽快,脸上带着坚定之色。
“那此事就麻烦许大人了。”闵应拱手道。
“不敢不敢。”许远侧开身子,避开了闵应的行礼。
这天一日一日的晴了起来,但是闵应却愈加担心起来。
这么多天过去,还是没有穆雨棠的下落,他已经得出发前往金陵了。
不能再耽搁,金陵那边本来受灾不如广陵严重,但是却发起了时疫。
如今已经死了不少人。
广陵因为有闵应在这,严格遵守饮熟水,多撒药预防。
以至于时疫并没有肆虐这受灾最为严重的广陵府。
“蔡首领,你在这里维持着赈灾事宜,我今日即启程前往金陵。”药材已经备好,但是也都是些清热解毒的草药,这些只能在时疫发生之前作预防用,不知道对于那时疫有没有用。
“闵应记得金陵曾有过一场时疫,但是具体什么时候,他有些记不太清了。”
这书中对于那解时疫的方子,也只是大略上提了一嘴,并没有详解。
这广陵不大,但是闵应着人搜遍了这城里城外的各个角落,依然没有寻见穆雨棠的踪迹。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如此境况,闵应只能这样不停的安慰自己。
将事情安排妥当,他与乐湛还有一部分禁军准备启程前往金陵。
荣王昨日来信,说是快到了,闵应这才放心离开。
这广陵离着金陵近的很,但是与广陵不同的是,这金陵地界多丘陵,所以供躲避的地方就多些。
以至于金陵的灾况轻了许多。
但是闵应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遍地横尸的情景。
蚊蝇和乌鸦都贪婪的趴在那尸体上,并不怕人。
闵应命所有人都用布巾蒙住口鼻,搬抬尸体时也尽力不直接接触尸体。
“先将这些尸体堆在一起,烧了。”这些尸体污染水源,就是这疫症的源头。
“是”
众人领命,开始收拾起这尸体来。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两个汉子,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敦实,一个个子瘦削就像只瘦猴。
两人虽然都面有菜色,但是精神都还不错,这种时候还能说说笑笑,也是强人了。
“哎,你说那小子真的能将我们东家给治好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我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倒是…”瘦猴话还未说完。就被同行的那络腮胡给狠狠的往脑袋上来了一下。
“想什么呢,他是个小子,你丫的想女人想疯了吧。”
那络腮胡说完一抬头,正好看到闵应等人都在看着他俩。
“官,官爷好”说话时两人眼神闪躲并不敢正视闵应等人。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两人只知道这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大刀的定是当官的。
这一般人家哪里有骑马的,骑个驴就不错了,他们寨子上可是连头驴都没有。
“其他幸存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