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王深深叹了口气,吐出的话中满是无奈。
“乐王的意思是皇上临终前属意之人是你?”
闵应的反问让他感觉有些膈应,但是话中却又挑不出什么错来。
“虽然本王极力推脱……”
“果然如此,原来乐王推脱过,本王也说嘛,这皇上怎么将这皇位给了八皇子,原来是有乐王推脱之故”
等的就是你那句话!
闵应清楚,虚伪的人在接受梦寐以求的东西时,总是喜欢推脱上几句,好显示出自己的高风亮节,是不得已才被推上高位。
既然如此,就让他高风亮节到最后吧。
反正他闵应如今只是个瞎子,只能听见,至于二皇子那一脸错愕与隐忍的愤怒,他就当看不见了。
“荣亲王话里的意思是,皇上属意的人选是八皇子?”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如此儿戏,将这国家大事,交到一个奶娃娃手中。
“本王知道你们不信,但是圣旨在此,你们若还是有所质疑,就自己下去问问先帝吧”
对于皇上的尊称,闵应已经改成先帝了。
显然是已经认同了那圣旨上继承者的身份。
“李公公,你来念吧,这是不是皇上的亲笔御书,你伺候的年岁久,应该最为清楚。”
将圣旨交到李福顺手中,闵应由着乐湛扶着,率先跪到了地上。
殿内众人,包括乐王在内,看到闵应如此,也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八子闵怀……。朕念新帝年幼,特封荣亲王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处理政务……”
封八皇子为新帝的消息,因为闵应有所铺垫,等到圣旨上念出之时,众人也只是惊讶了一下。
但是对于先皇会册封闵应为摄政王,众人却是始料未及的。
都被这个消息惊得愣在了当场。
毕竟闵应年纪不大,与宗室中那些长辈相比较来说,根本不够看的,而且如今他的双目失明。
这大梁皇帝是个稚儿,当政的摄政王是个瞎子,这大梁还有几分出路?
这是殿内诸位心中所想的。
“老奴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向在场的诸位保证,这绝对是皇上的亲笔御书。”
怕在场的众人不信,闵应让李福顺拿着圣旨,给其中几位认得皇上笔迹的老臣上前辨认了一下。
“是”
“是皇上的笔迹没错。”
几人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经过仔细辨认后道。
“怎……怎么可能?”
乐王还云里雾里,明明刚刚他已经可以顺利的得到这一切了。
“那就真要恭喜八皇弟了。”但是他知道,事到如今,他所求的跟三皇子闵恒不一样,他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得到这个皇位,所以他只能忍,左右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话锋一转,他又立即变了话音儿。
由置疑,变成了恭喜。
“既然陛下将这圣旨交给了荣亲王,那老奴也将这贵重东西一块儿交给王爷保管吧,这东西以老奴的身份拿着,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说着,李福顺往皇上躺的御塌上一摸,就在皇上的玉枕内,有个小机关,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玉玺就从中取了出来。
看到李福顺这一连串的动作,最为生气懊悔的,方数离着最近的越妃。
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目光像刀子一样隐晦的扎在李福顺的身上。
将汇聚了殿内所有人目光的玉玺交到闵应手中,李福顺和在场的众人都轻轻的舒了口气。
“好了,既然如此,那各位就赶紧回府去准备吧”国丧之事繁杂非常,这不仅是皇家的事,还是整个大梁人的事。
是夜,天牢中的三皇子睡不着,烦躁的在牢房中度来度去。
骤然后脖颈上一阵剧痛袭来,他的眼前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景然宫
在一处偏殿内,一盏小小的烛火忽高忽低,映出墙壁上两个狭长的影子。
“今日若不是那闵应坏事,这皇位必是你的,哪有那走路都还不利索的八皇子的事?”
虽然极力压抑着情绪,但是说话的女子显然还在气头上。
“母妃,那闵应敢进宫,必定是有所倚仗,我们不能贸然行事。”说话的男子,声音要年轻些,但是却有着不称他声音的冷静。
“嗯,你说过事成之后,留闵恒一条性命,母妃希望你不要食言”
女子的声音软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几丝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