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湛听到原来是粥的事,了然的看了一眼闵应,回道。
“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本王批改奏折都这么长时间了,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怎么不能问问了?”
闵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忙什么呢?”
“听尔竹说是绣的嫁衣出了岔子,穆大小姐正在想办法补救呢。”
“出了岔子?”这嫁衣的事,闵应跟穆雨棠提过,直接让绣娘去量好尺寸,哪还用她花费力气去绣?
可是她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怎么就这般执拗,说是正好服国丧,一年的时间肯定能做完。
“是穆家的小少爷不小心打翻了穆大小姐屋里的灯盏,将那嫁衣给烧了一个洞。”
对于穆府的消息,乐湛绝对可以说的上是如数家珍。
“那小子越大越不省心。”
听到不是什么大事,闵应也没往心里去。
因为国丧的缘故,闵应与穆雨棠的婚期不得已又推迟了一年。
定在了瑞启元年的腊月初九。
本来穆雨棠是准备选瑞启二年的春天,结果当时周氏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闵应一口给否了。
夜长梦多,他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颠簸的马车上,温琦玉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若不是她昏倒之后,百里景逸营中的军医帮她把脉,将她怀有身孕的消息公之于众,她怕是只能徒步走回京城。
等到京城,她那孩子怕是也没了。
这个孩子……
该怎样才能将这个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闭上双目,温琦玉满是伤口的手紧紧的攥起,待到松开时,手心里已经满是新月状的血印子。
……
闵慎是被窗外的鸟鸣声给吵醒的。
他半坐起身子,脑袋还有些乱。
一直手半掩在脸前,窗外的眼光太过刺眼。
“窗户?”
看着房间内陌生的摆设,和地上厚厚的地毯。他头疼的回忆着事情的始末。
他只记得他们事败,只得出逃,可是半路发现被越家舅舅当了饵,再到后来,嘶——,他痛苦的锤了两下脑袋。
再到后来,他与他娘越氏,还有他唯一的侍卫六安,一起往山里逃窜,躲避追兵。
可是那明明是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深山老林,怎么一睁眼,他就在这里躺着了?火盆中炭火的噼啪声,告诉着它这确实不是在做梦。可是他不信。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嘶——”不是梦。
“他醒了吗?”
外面传来说话声,是六安的声音,难道是他将他救出来的?
“还没有,大人要进去看看吗?”
回话的人口音有些奇怪,那种生硬的咬字发音,倒是有些像那些目中无人的萧国人。
“嗯”
随即,六安推门进来。
看到已经清醒的闵慎,脸上的神色终于松缓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闵慎谨慎的看着六安,他刚刚听见了,门外的人称呼六安为‘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哪个兄dei说孩子是我的,站出来,我不揍你屁股(是要笑死我吗?)
☆、第一百零七章
“你到底是谁?”
将身子紧紧的绷起,闵慎的目光中满是疏离。
“我是六安啊,怎么王爷一觉醒来,连我都不认识了?”六安这一句一个‘我’,哪还有以前半分的奴才样。
“不,你不是六安,你到底是谁?”闵慎人如其名,他一直是个心细如发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隐忍这么多年,到皇帝死后才发作。
“我是六安,只不过,我不是你的奴才六安”
六安举手投足间,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是奸细,说,你的主子是谁?闵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