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秦雯抹了抹眼泪,眼泪婆娑的望着躺在沙发上的儿子,“你妈我才叫疼!看到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你想让你妈心疼死啊。”
“不是说了不严重么,您别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个鬼!”秦雯说着说着又要哭了,眼神一接触到儿子腹部的伤口,心就抽着抽着疼。
她宝贝了三十年的儿子,才一天多的工夫,就成了这幅德行。她这个当妈的心有多痛有谁知道!
一向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儿子,今儿却是给人抬回家的!那脸色苍白的,看的她当时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接到白秘书的电话,说她儿子稍微受了点伤。她虽然没有太放在心上,却也是紧张了的。这个儿子,从来没让她多操心过一丁点。有时候她都有点委屈,别家当妈妈的那种揪心的感觉,她是一次都没感受过。全因为这个儿子太优秀了点。
一听到他受伤,心里是揪了一下。却一想到这儿子的能耐,便也放下心来。没有过多的担忧,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给老爷子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简单的说明了家里有个受伤的人希望他过来一趟。其他的什么准备也没有。
尤其,是没有心理准备。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叶承枢苍白着脸被白子诺跟老管家一左一右的抬着进了家门,秦雯已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先昏厥过去了。
可怜叶特助苦肉计还没开始演呢,不但自己得自力更生,反而还得帮着一起‘抢救’叶夫人。
简直了,每次想到这里,叶承枢都无奈的无话好说。
秦雯也是,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还特生气。
她六神无主的厉害,偏这时候叶南川那个死鬼还不在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接了个电话就神色匆匆的只身上京去了。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去了解一下情况顺道安抚些某些人。
她以为儿子的伤势没有多严重,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不要打扰老爷子睡觉。结果就她一个人,真的差点要死了!
“死小子,你到底是怎么搞得!伤口都黏在衬衣上了,你这时候才知道痛了,才想起来回家处理伤口了。早干嘛去了你!”秦雯越是心疼,嘴上骂的越是凶。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叶承枢暗道,这句话说的果然不假。
妈哭的,竟然比他伤口更让他心疼。
“好了,妈。我有点困了,您能放我去睡觉么?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叶承枢皱了皱眉头,语气虚弱的道:“章医生跟老爷子是一个鼻孔出气,刚才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没少使坏。”
他敢保证,章医生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减轻他的痛楚。绝对不会让他那么的疼。
秦雯心疼归心疼,但骂也不停,“活该你的。谁让你给我带着一身伤回家,别说是章医生了,我都要抽你!”
“妈——”拖长的尾音,不似平日的威严,倒有几分撒娇的感觉在。
早早独立的儿子难得跟自己撒娇,秦雯又心疼又高兴,正想跟儿子说点体己话,眼角一扫,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阿枢,你好好休息,妈妈明天再来看你。”说着,秦雯帮儿子掖好了被角,便要起身离开。
叶承枢自然也扫到了那个身影,他笑着点点头,“妈,晚安。”
秦雯点点头,走出门口擦身而过的时候,悄悄的道:“爸,阿枢他……您别太严厉了。”
叶震裘冷哼一声,一脸的阴冷。
见状,秦雯也不敢多说,匆匆便离开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爷子再怎么不问世事这次也不得不出面了。刚开始看到儿子受伤的模样,秦雯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秦雯不是一般的豪门贵妇,早些年她也是叱咤商界的女强人。稍微给她点时间,她什么都反应过来了。
更何况,阿枢这么骄傲的人,今天会主动示弱,显然……
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爷子跟阿枢……
哎!
这一天天的,怎么回事啊!
南川隐退多年,忽然上京一定是有事发生。阿枢这般骄傲却也主动示弱,老爷子也是一脸阴冷。多事之秋的并不只有江南省,还有叶家啊!
感叹归感叹,秦雯却还是贴心的将房门关起,将空间留给了那祖孙俩。
从二楼走下,一出现在客厅,秦雯便敛去了脸上的情绪,换上了亲切的笑容来。
“子诺,别拘谨,就当这儿是自个儿的家。随意点,日后等你与连翘结了婚,咱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你总不能次次见了我都要行如此大礼吧?”秦雯戏谑了一句,笑着虚空压压手,示意白子诺坐下别客套。
白子诺这才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笑了笑。还是略有尴尬。跟叶特助是一家人?他若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他就是太给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直白点说,就是——
不要脸。
“今天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象阿枢会怎么样呢。”秦雯这句道谢,发自肺腑,“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白子诺却受之有愧,特助是受伤了不假,伤势也的确很严重。可这句感谢,绝对与他无关。没有他,特助也照样好好的。
所以白子诺只能讪讪的点头,模棱两可的说了句,“夫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