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没告诉他。”白子爵显然不赞同,“你要是告诉诸游了,他肯定能把诸家大权夺过来。他爸不同意他也会拼了命的站在你这一边。”
叶承枢处处维护诸游,这曾经一度让他们都有些嫉妒。可后来,也就不觉得嫉妒了。叶承枢对诸游的好,是诸游应得的。因为他可以为了叶承枢付出一切,包括,他们诸家。诸游也能毫不犹豫的牺牲,只为了能够给叶承枢当个踏脚石。
所以相对的,叶承枢也才会处处替诸游着想。
他摇摇头,否决了白子爵的提议。
“挺小的事情,没必要让诸游跟家里闹翻。我们三个人若还不能解决,那败了也没脸觉得丢人。”
权子墨牛饮了好几杯水,终于喘的没那么厉害了,他轻佻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叶承枢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副大老爷子的模样真是让温汉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早有耳闻权大少风流不羁,轻佻张狂。却没想到,他在叶特助面前也是这幅模样,多少他也稍微收敛一点吧?
“行了,再芝麻小的事儿也系着你宝贝弟弟的安危呢。别废话了,快去施你的压吧。我找承枢有话说。”
“我不能听?”白子爵显然不高兴了。
“你听了也没用呀,你人又不在江南省,屁用都没有。”权子墨不耐烦的摆手,“咱们各办各的事儿,早点把事情解决了不好啊?你抱得美人归,咱叶特助可还正闹分居呢。你总得给咱们叶特助喘口气的时间,让他好好的去把他老婆给追回来呀,白家爵爷,您说对不?”
什么事到了权子墨的嘴里,都会变得阴阳怪气。白子爵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就你话多,小心叶特助背后打击报复你。”
“那不能够!他想追回他老婆,少不得我从中出力呢。”
叶承枢蜷起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桌面上敲了一下,“注意场合。”
若只有他们三个开开玩笑也是无妨,可这儿还有个温汉生呢。有些玩笑,还是得避着点外人。
白子爵一愣,“有人?”
权子墨笑的花枝乱颤,指着温汉生就是一阵落井下石,“那可不。你弟弟就是在他手下出的事。爵爷,这事能忍?搁我我可忍不了呢。”
“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叶承枢丢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淡淡的道:“温省长也是一时失察,谁的手下都会有几个不安分的东西。”
白子爵冷哼一声,那冷若刺骨的冰霜,隔着电话都能清晰的传来。
与跟叶承枢他们玩笑戏谑不同,对陌生人来说,白子爵就是终南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冷的刺骨,寒的渗心。
对于丰海省白家爵爷的名字,温汉生也是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还一度十分的熟悉。
“爵爷。”温汉生弓着身子,语气恭恭敬敬中还带着颤抖。
“温市长,白家当初力荐你去江南省当副省长,可不是让你一时失察去的。你这么丢人,让我面子往哪儿搁,嗯?你这样,叶特助怕是要看我笑话的。我们白家手底下出去的人,就是这么无能?”
温汉生不敢辩解,只是硬着头皮道:“当年老省长厚爱,帮我更进一步。这份恩情,汉生不敢忘。”
“不敢忘?”白子爵怒极反笑,“不敢忘的结果,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动了我弟弟。是这样么,温市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爸对你的知遇之恩?”
温汉生当年在丰海省的时候,白子爵还是个不谙世事学生娃儿。可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白家的小伙子,现如今早已位极人臣,成了杀伐果决的封疆大吏。他的狠,犹在这位叶特助之上!
温汉生是不怕白子爵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白子爵还是个身高不足他肩膀上的小男娃。可温汉生怕白家,畏惧白家。他更畏惧,白子爵这些年在官场上积攒下来的血腥手腕。
经白子爵之手的血腥,够说书人侃侃而谈上三天三夜!
“子爵。”叶承枢皱了皱眉头。不管怎么说,温汉生现在是叶家的人,早就不是白家的人了。白子爵这样当着他的面呵斥温汉生,不但是对温汉生责难,更是对叶家不尊重。
想了想,叶承枢还是出面帮温汉生挡了过去,淡淡的提醒着,“你晚一分钟,子诺就多吃一分钟的苦头。”
“哼!”白子爵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管温汉生以前如何,现在,他是叶承枢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总得给叶承枢点面子。
“记住,我弟弟出一点事,我唯你是问。哪怕是叶特助来了,也保不住你。听明白了没有!”毕竟是事关白子诺,这个白子爵唯一的弟弟,再如何克制,怒火也总是泄露而出。
温汉生脊背躬的更厉害了,“听明白了,爵爷放心,明天之前,我总有个答复给你。”
“很好,记住你的话。那么承枢,我先挂了,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好。”
放下手机,叶承枢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不咸不淡的目光挪了过去。温汉生顿时又是一抖。
温汉生越是惴惴不安的颤抖,权子墨就笑的越是灿烂。
哟哟哟,多久没看见叶特助亲自出面教训人了?
真是有意思,有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