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色凉了凉心尖儿,“江南省在叶承枢的打理下,一直是密不透风的铁板一块。这次他主动辞职,京城那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一定想要在江南省打开一个缺口,新特助就算不是叶家的仇敌,也绝不会与叶家交好才是。”
“你也甭太担心了。当初丰海省也是铁板一块,白子爵干的事儿比叶承枢更狠,更绝。当初他只要发现有人给京城那边当走狗,哪怕只是传递点无所谓的消息,他也斩草不留根。要说眼中钉肉中刺,白子爵才是京城的心头大患。他辞职之后,京城都没有太大的动作,我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你得知道,那群老头子啊,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他们敢闹出格,叶承枢能饶得了他们?”
人家,也要考虑自己个儿是不是晚节不保呢!
所以这样一来,会真正下狠心出手的人,没几个。想借此机会下狠手对付叶家的人数,最多也不会超过五根手指。人太少了,掀不起幺蛾子!
但顾灵色还是不能放心,“他辞职就是想远离那些阴谋阳谋,结果辞职了也不能幸免。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辞职,只是他想更多的把重心放在家庭上。并不代表他叶承枢可以放弃权利,放弃叶家的根基。只要他一天不彻底放弃这些东西,他就避免不了阴谋阳谋。不过,他能为你跟柚子做到这一点,我已经感觉很意外了。”权子墨耸肩,搂着她慢慢的沿着山路向下走,身边经常会呼啸而过车辆,他都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顾灵色捏着他的衣袖,“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有。”
“什么?”
“让叶承枢挑选的人坐上新特助的位置。”
顾灵色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有可能么!”
权子墨莞尔一笑,指尖儿在她肩膀上轻轻的点着,“怎么没可能了?”
他白子爵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让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吗?
要知道,记仇,一定是白家爵爷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甭管过去了多少年,人白家爵爷心里有个小账本呢,记的清清儿的,谁也跑不掉!
当初以为白子爵的辞职归隐,能让他们在丰海省捞点好处,结果干了蠢事儿,搅的白子爵心里一阵恼火。现在,是到了该还账的时候。
顾灵色望了望权子墨的一脸贱样,“有爵爷过来坐镇,我心里彻底踏实了!”
有些事儿,倨傲的叶特助不愿意去做。但白子爵却不管那些,碍他眼的,一律全杀了,斩草不留根。有他在旁边,真是让人安心!
“得了吧,你以为白子爵按了什么好心思?”权子墨嗤笑,“他也是为了借叶承枢的手报复以前给他找过麻烦的人,他可不是为了帮叶承枢而帮叶承枢。”
“不管爵爷为的是什么,只要他能帮叶承枢就好!对不?”
“这也倒是,反正大家利益一致,有共同目标就成。管他白子爵是为了什么,能保证江南省依旧在叶家的控制之下就好。毕竟,江南省一旦乱了,身为邻居的丰海省也讨不好好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就是江南省与丰海省的关系。更加是白家与叶家的关系。
不若然,丰海省白家,也不会是江南省叶家这么多年来,最坚定的盟友了。
慢慢悠悠,顾灵色跟权子墨已经靠两条腿从山上走了下来。身边来往穿梭的车辆也多了起来。哪怕是走在人行横道上,权子墨也自始至终护着她走在靠里边的地方,而他自己则走在外边。
顾灵色深知权子墨的性格。他是一个会讨女人高兴的男人,但他却不是会体贴女人的男人。简单来说,权子墨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所以他就给什么。金钱、漂亮的恭维话、各种奢侈品……等等等等。这是权子墨的慷慨,也是他懂得女人心。但权子墨却不会费心的讨好谁。
其实他也不需要了。大部分的时候,靠着他这幅好皮囊,跟极其阔绰的出手,他就已经是女人们心中的宠儿了。
在这这一点上,叶承枢跟权子墨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叶承枢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但他不会去做。可是呢,叶承枢却是个体贴女人的男人。随处可见的小事就能体现。落座时,叶承枢会帮女士拉开椅子。坐车时,他会帮身边的女士开门。点餐时,他会优先询问女士的意见……等等很多的小事情。这是他体贴女人的表现,也是他优雅惯了的表现。
这些事情,权子墨都不会去做。因为,他不是一个体贴女人的男人。
可是,一向从不费心去体贴女人的权子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小事他都会注意。
权子墨狐疑的拿桃花眼的眼尾扫了一眼她,“色妞儿,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跟傻.逼一样。”
“没啊?”顾灵色笑的更起劲儿了,“就瞎乐呗!”
“叫你傻.逼真不委屈你!”
“喂你够了啊,天天这样骂我,我也有脾气的好吧!”
“哟呵,你也有脾气了?行行行,你有脾气,我怕了你不成啊?”权子墨无奈的冲她撇嘴,“顾脾气,坐车回家吧!你老公孩子在家等你呢。”
说着,他便伸手去拦出租车。
“得了吧!”顾灵色拍下他的手臂,“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钟。你想拦出租?想什么呢!坐公交车吧!”
“公!交!车?”这三个字眼让他权大老爷眼神都直了,“妞儿,快告诉我你这是开玩笑呢。”
大老爷他一辈子都没挤过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