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看起来,好像钱九、江波吉他们,跟叶承枢权子墨白子爵黎兆予这些叔叔们只差了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决定了他们跟这些个叔叔们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是本质上的区别!
更是决定性的差距!!
钱九江心里没有任何的不服气,就是稍微有点郁闷,“权叔,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和叶叔叔真正的站在同一条线上?我到底还得学习多久才能跟你们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权子墨满不在乎的说道,“多磨练几次,你们就能沉得住气了。你跟波吉,都已经没有什么可学习的了。你们现在要学习的,其实就是沉下心,耐下性子。把你们焦躁不安的德行好好的改掉。真正的做到临危不乱,稳如泰山。那么,你们就已经可以超过我们这些老的了。明白么?”
用眼尾扫了一眼钱九江,权子墨平静的说道;“你们现在啊,不管是弄权之术还是对阴谋的敏锐,都已经分毫不差,就算比我们老的还差了点儿,但实质性的影响是没有的。你们现在欠缺的,其实就是经验。而经验,是我们无法教给你们的。得你们自个儿去经历,去吃亏,去总结。”
“权叔,我记下了。”钱九江扯了扯嘴角,伸手抓了抓头发,“不过……权叔你忽然正经起来,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滚蛋——”权子墨笑骂了一句,“少他妈给老子贫嘴。说正经的了。”
钱九江连忙敛去了玩笑的戏谑,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坐的规规矩矩,“权叔,你说。”
“我若是早上那么几天去找勒布雷的手下,他还没有大难临头,死亡的利刃还没有真真切切的架在他脖子上,他不会乖乖给老子办事儿的。只有等到他的脑袋,已经要被分家的时候,这种时候再去找他,他才会一股脑的什么都答应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等到你从符生恩身边回来,才肯行动的理由。”
“道理呢,我都明白。但真让我忍耐到现在再动手,我是忍不住的。”钱九江忍不住说道。
“吃几次亏,你自然就忍住了。”权子墨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语气一沉,“意大利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他们还没有问罪勒布雷,是还不确定这批货被劫走,到底是人家冲他们去的,还是人家冲勒布雷去的。意大利那边更是在怀疑……”
话头,猛地戛然而止。
权子墨凉涔涔的斜睨着钱九江,“你猜猜,意大利那边更是在怀疑什么?”
钱九江也没含糊,将自己的看法老老实实的说了,“权叔,意大利那边是在怀疑这批货没了,是勒布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对么?”
“算你没笨死。”权子墨夸奖人都带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幸好钱九江已经习惯了。剔除了他这阴阳怪气的讥讽,只当成是对自己的赞美笑眯眯的收下。
“要是搁我身上,我也会怀疑。勒布雷的性格,意大利那边肯定也清楚。如果说这是勒布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没有人会惊讶。他演了一场被抢劫的戏码,实际上自己却把那批数额庞大的货给私吞了,自己慢慢的销出去,这钱么,自然也全落在了勒布雷的口袋里。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意大利那边自然要调查清楚了之后才会做决定有行动。”
不然,如果真是勒布雷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意大利那边轻举妄动,会打草惊蛇的。
本来勒布雷这个傀儡,就是天高皇帝远。很大程度上,意大利那边也是鞭长莫及。
很多时候,勒布雷的某些行为,意大利那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只要勒布雷做的不要太过分,意大利那边不会严查死守的。
毕竟……你一点油水都不让底下人去捞的话,也没有人会为你死心塌地的卖命。
人人都得有钱赚,这样儿才行。
只不过区别就是,金字塔最上端的人,不费什么力,不承担什么危险,轻轻松松就吃掉了九成以上。而剩下的那一点点残羹剩饭,却需要金字塔底下的无数人,挣破了脑袋的去抢。
心中,忽然一动。
钱九江脱口而出的问道,“这勒布雷……以前有过黑吃黑的行为?”
权子墨这才露出了欣赏且满意的表情,他勾了勾嘴角,“这个回答才像话么。”
显然,刚才钱九江的回答,并不能让他完全的满意。现在补充了这一句,才令权子墨十分满意。
他不冷不热的说道,“勒布雷以前有过几次自导自演伪装成货物被别人劫持,自己却全部私吞的情况。但那些货品,数量极小。意大利那边并不会特别的在意,随便让底下人调查一下,也就不了了之了。”?“勒布雷又收买了很多家族里的高层。但年他是奴隶的时候,都有人帮他作假。现在勒布雷已经是一方霸主,货品的数量又不大,肯定不会算在他的脑袋上。”
“是了。但上边没有问责他,不代表上边的人不知道。小崽子这点你可给我牢牢的记住。居上位者,能坐在这个位置,就代表他有高于常人的地方。表面上再怎么无能平庸的家伙,他只要能坐在高位,那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钱九江叹气,“权叔,这道理我一直明白。不明白的人……是勒布雷。”
估计勒布雷还以为自己的小花样可以瞒过家族里的掌权者。
可惜,他这点倒是真的一叶障目了。
高层与掌权者,毕竟是不一样的。
很多时候,高层不会追究的事情,不代表掌权者同样也可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