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杀你,市场的人说这么小剂量不会有事的。”蒋依依急急辩解道。
平安把瓶子掷到她怀里:“也幸亏你没有起杀心,不然,我也不会留你到现在、也不会还想给你机会了。依依,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我买张火车票送你回家,把你的事告诉你母亲;二是我把你和录像都送到公安局,你自己选。”
蒋依依哭着摇头:“两样我都不想选,我要留下来,姐,我知道错了,从此以后我一定听你话,尽心干活,再也不动歪心思。”
平安任她拽住自己:“我给过你机会,刚才在外面我干吗要推心置腹地和你说那么多,我吃饱了撑的吗。无外乎是想你自己承认,不要逼我走到如今这一步;你应该忘性没那么大吧,我问过你的,我说依依,你是不是应该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可你呢,怎么回答我的?”
“你走吧,看在你是平凡姐姐的份上,我不追究。”平安厌恶地闭上眼:“你如果再纠缠,休怪我把事做绝。”
蒋依依看着那张铁青的脸,情知大势已去,便从地上艰难爬起,灰溜溜上楼,收拾行李。
平安再没出现,连车票都是小关出面买到,所有人都一脸仇恨地看着这头白眼狼。
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是不?她们已认定她是狼子野心的凶手。
也没给宋丽丽电话,那边正携着男友大好河山的游玩呢。平家的三个孩子,终究只有她,每次都玩着玩着,被挤到一边。
从父亲离开她以后,她便学会了看眼色生活,从母亲身边不停变换的男人,到家里渐渐只有一个男人。
她接受着生活给她的各种面目,从缝隙中挣扎求生。她羡慕宋丽丽,觉得那才是一个女孩的完美生活典范。直至平安崛起,比她更底层的丑小鸭,竟然一夕之间褪去旧貌,变成耀眼白天鹅。
她开始觉得生活也许会有奔头。
虽然她隐隐觉得自己像颗棋子,比如宋丽丽的棋子,但她就是恨宋丽丽不起来,她也无法恨平安,毕竟这事,确实是自己过分。
她没有回家。在中途下了车。因为上车前,她给妈妈打了电话,许是平安已把事情告知,蒋艳艳在电话里一阵劈头盖脸地骂:“小浪蹄子,没用的东西,你说你长那个脑袋有什么用,你不如砍下来给我当凳子坐,你说你要么就别动手要么就像李娟那样让她彻底歇菜啊。你倒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费了那么大心思还被别人抓个现行。你是猪脑袋吗?你看看现在这都成啥样了,要你从平安手里要到点学费,你却身无分五地回来。我看呀,你那叫不出名字的鬼大学也不必去读了,反正是个专科,反正你那脑袋塞多少糨糊都没用。”
不读就不读吧,她对那些本就没什么兴趣。家,也不回去了吧,谁知道平常春会给自己怎样脸色,她那个母亲又会怎样言辞羞辱。蒋依依看着窗外外飘忽而过的异乡风景,心里涌起模糊念头。
但她不曾预料到的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和失踪,在平家掀起了怎样的风浪。蒋艳艳两口子找平安要人,平安只说了一句话:“当初我并没有要求她过来,我也不知道她要来,直到她走进我店里我才知情;她几次三番谋害我,我觉得我一张车票,送她回家上车,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要闹,尽管去警察局告我。”
她把清辰的转账记录给二人:“当然,先把这10万还给我,我没有义务养你们的儿子,更没义务负担蒋依依的学费或者她的安全。”
119、悔意
“平常春,我帮你是情分,不是本分,别给脸不要脸,更别蹬鼻子上脸。”
“你这个歹毒女人。”蒋艳艳指着平安号啕大哭:“你小心有报应。”
“报应?”平安冷笑:“上辈子我的报应还不够吗,因为对你们的仁慈和退让,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她直接把两人扫地出门。
不敢对抓着把柄的平安怎样,蒋艳艳又把视线投向了宋丽丽:“你说,是不是你,给她出的那种馊主意。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一直利用丽丽的愚蠢,和她对你的崇拜,指使她干这种脏活累活。上次推倒我,这次又想谋害平安,宋丽丽你如果不把我女儿还给我,我跟你、跟平常在、跟你宋家没完。”
宋丽丽只哭着对舅舅说:“当初是你们好说歹说一定要我带她出来,连火车票都是我男朋友出钱买,为这事,我男朋友家里一直明枪暗箭地说我呢。你们不体谅反而怪罪我?你们就把一个光人推给我,我只不过大依依一岁,又和她没血缘关系,凭什么要我照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