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盖子的喉咙突然哽咽,她匆匆挂断电话,似生怕接下来的话,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
“跟谁打电话了,偷偷摸摸的,灯都不开。”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大勇浑身酒气地进来:“盖子我洗澡了,也除毛了,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
他嘴里征询着意见,人早已像球一样滚到盖子床上,一把搂住妻子就要寻欢,盖子闻着他嘴里刺鼻的酒精味,不禁一阵恶心,本能别过头:“起开。”
“我为什么要起开,这是我家,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大勇压着盖子问道。
盖子不看他:“你是我老公吗,你现在只是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罢了。”
大勇冷笑道:“工具?那我为何不找个好一点、功能齐全一点的工具,至少那样的工具,或许还自带繁殖功能。”
“啪”——
话音刚落,大勇脸上,已重重挨上一巴掌:“大勇你混蛋。”
大勇捉住在他身下奋力挣扎的妻子,直至盖子筋疲力尽;然后,黑暗中,他凝视着身下女人的眼睛,定定说道:“我再混蛋,也没有当着你的面给另一个女人打电话。可你呢,你能把你的手机给我,让我去查你刚才那个电话吗?”
说完,他从盖子身上下来,并顺势卷走她身上绒毯:“这家里一切都是我买的,我不能用它掩盖你背离的心,或许还有你已不洁的身子。”
不知是大勇的话,还是冷空气乍然袭上来,盖子蓦得打个冷战,仓促之间,她拿起抱枕狠狠朝对方扔去:“滚。”
黑暗中,大勇冷笑一声,横跨过地上的抱枕,扬长而去,并重重关上门。盖子想伸出手去拉住他,却终究垂下。
她看着他离去,并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直至天明时分,又听见大勇的车子驶出花园,那重重的引擎声,像是在向楼上宣泄昨夜的余怒——想来他也一夜没睡。
盖子叹口气,重新从衣帽间旁边拿出一床蚕丝薄毯,盖在冰冷的身上,这才觉得鲜活过来。她闭合所有窗帘,关掉所有手机,安然而踏实地,开始补觉。
夜如无底洞般漫长。
只是,她的睡眠只持续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轻轻摘下她的眼罩:“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盖子起初还粘粘乎乎:“哪有太阳,外面明明下大雪。”但她蓦然惊醒,因为这声音及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那个人。她睁开眼,惊喜唤道:“我在做梦吗?”
“嗯,看起来像是个美梦,你笑得那么开心。”杰克朝她伸出手:“你好,盖子,咱们又见面了。”
盖子狠狠抱住他的手,待感觉到那股热度和力量,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杰克真的从z国过来了。
“你想确认是不是真的,捏自己就好了,干吗捏我。”杰克似看出她的疑惑,一边取笑她,一边打开她的电动窗帘。
一道耀眼的白光照射进来,盖子下意识遮住眼,待终于适应,重新打量眼前似笑非笑看着她的杰克,有些欢喜又有些羞赧:“你笑话我了么?”
杰克摇摇头,俯下身子和她视线平行:“盖子我和你是一样的,夜间出没,害怕阳光,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他绿色的眼睛,让盖子无处遁形,于是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仓促低下头:“我只是没睡好——”
杰克却已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庭院里的矮矮冬青,不时有雪花飘下来,温柔覆盖在那些植被上,与人类相比,大自然其它生物似乎更愿意眷恋上天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