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节(2 / 2)

是谁在救了他?对方是敌是友?他想过无数可能,却永远也想不到,救他的人竟然会是季节,更没想到,接下来的事,远远超乎他所能预料。

他永远被注射着镇静剂,从无真正清醒的时刻,只朦胧间听到她和别人商量:怎样才能让这个男人永远不离开自己?

对方说道:“自然是让他无法离开你半步。”

季节心领神会,从洛杉矶空运过来最优秀的外科医生,麻醉了清辰的外周神经,本来医生想一劳永逸,干脆动手术感染或损坏神经元,但季节想到她还想要个清辰的孩子,便犹豫了。

虽然以前看到平安和清辰同居时,清辰也是这般模样,但她想要的更多,她想要更健康的孩子。于是她对医生说:“再等等吧。”

等她怀上清辰的孩子,再要了清辰的双腿,让他永远无法离开。

但也不让医生回去,整整十几个的看护组,几十个雇佣军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叶清辰围护起来。更别提清辰身上,还绑着各种心电仪器及点滴。

“他现在,插翅都难飞。我有无数的设备,能看到他身体的细微末节,他的镇静剂,永远不会致命却也永远不会让他能站起来。”他听见季节和别人打电话,语气阴森:“我自然记得我们的约定,你给我清辰,我给你钱,还有机会。”

那是清辰第一次触及到庞大阴谋的一角,他暂时停止了反抗,因为他也知道,留下来,才有机会知道更多。他只是想不到:常年以来z国的境外支势力,竟然会与季节有关系。

是季节一个人,还是整个季家,亦或季家背后更深藏不露的势力?

叶清辰决定将计就计,按兵不动。

年少时经过的非人训练,他早已能置身事外地控制和操纵自己的身体,尽管他的身体早已对目前的镇静剂份量产生免疫,但他仍能让自己的各项指标符合看护组的预期。

除了有些时候,要忍受些疼痛,季节会在以为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拿针试探他的双腿:“疼吗,清辰?比起当初你骗我、甩我,和你母亲仙人跳的时候,这样子的伤不算疼吧。因为我的心里,那道鸿沟,至今还血淋淋地横在那呢,一见到你和平安就疼。你俩笑得越开心,我就越疼,生疼,过不去的疼。”

“我们得把一切纠正过来是不是?既然你当初并没有失去双腿却失去了我,那我们就把当初一切纠正过来。比如现在这样,你真的失去双腿,我还是否会选择你?”

“清辰,当时我年少不懂事,我过惯了一帆风顺的生活,我以为你失去了腿就失去了一切,所以我怯懦了。可是失去你后,我才发现,我的生活一团遭,没有你我简直像是岸边搁浅的鱼,连呼吸都困难。我用一切来麻醉自己,别的地方,别的男人,我甚至吃各种禁药,可是没用,你无时不刻不重叠在我的脑海里,心里,像是泥沼,越是挣扎便越是深陷。”

她不拿针眼刺他了,改为趴在清辰的血糊的腿上,双眼如梦如幻:“那时我才明白,别说你只是没有双腿,就算你没有了四肢,只剩下中间那副躯壳,我也要你,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清辰,如果能回到过去让我重新选择,我一定会选择留在你身边,照顾你,陪你一起变老,到死。”

“所以我现在让一切回到那天的情形,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我们不离不弃,没有平安,没有后来的考验及分离,好不好,清辰,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看,我依然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就算你坐在轮椅上一辈子,我依然能甘之如饴地和你过日子,对不对?”

她轻轻顺着清辰“沉睡”的身躯爬上去,想去用嘴唇碰触,但清辰冷硬的身子和冰凉的体温让她打来个寒战,她怵他,哪怕他现在任她宰割。

她还没想好该怎样让他相信:是她从z国人手里救走他,还有平安是如何背叛他,并被z国革命军的流弹击中、客死异乡的事情。她知道,也许骗过琼恩容易,但要骗过清辰,难上加难。

她需万无一失。

季节本来的计划是,一旦琼恩把平安带出中国,她就在国内借助舆论造势,让平安再也无法回头;本来也是想曝光琼恩的身份的,这样不仅能彻底堵死平安回家的路,还可以让她背上叛国的罪名。

但没想到,这个计划遭到沙巴的剧烈反对,甚至不惜以牺牲两方合作为要挟;无奈之下,季节只好隐去了琼恩的面容。遮遮掩掩之间,她难免心里窝火不尽兴,不由得质问沙巴:“让你的子民知道,他们原来的王子为了一个中国女人而放弃了他们,你的王位会更稳。”

沙巴却傲慢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太不了解我的子民呢,我们信奉自由,信奉浪漫的爱,更信奉为了爱去牺牲一切。杰克的行为才是一个王子、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去做的,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争取和保护,要更多的国土或权利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他俯身对这个蛇形妖娆身段的女人说道,“你也太不清楚平安对我们的意义呢,z国虽是小国,但z国人民懂得知恩图报,平安曾撇去一切立场,仅以一个医者的人道主义,拯救了我的大部分同胞。在z国人心中,她早已是王妃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