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路溪一凛:这个有意思,比刚才那什么耽美有意思。

路溪暗暗好奇,并期待着剧情的发展:“那你要怎么办?扑倒他,表达一下你的愧疚?”

聂清婴诧异了一下,说:“当然不是了。我打算给他买个礼物……”

“又买礼物啊,”路溪打个哈欠,耷拉着眼皮子,觉得这剧情没意思了,正好有学生过来找她,路溪就说,“清婴你自己慢慢挑礼物,我就不帮你参考了啊。反正你买什么,好歹一番心意,男人通常不会拒绝你的礼物的。”

聂清婴仓促地说了声“再见”,她的老朋友就下线离开了。

是以完美错过聂小姐“精彩”的挑礼物过程。

……

这个时候,周明跟聂清婴说自己加班,晚回家一小时。因为周氏集团最近麻烦很复杂,周明工作一直挺忙,他还坚持每次有事都告诉聂清婴,聂清婴收到他不回家吃晚饭的消息后,并没有多想。她不知道,她老公正在和另一个女人约会。

周明和梁晓白约在一家隐秘的私家菜馆中。如果不是周明告诉梁晓白地址,引着她过来,梁晓白来这条街多少次,都不会知道这家常年闭门、白墙黑瓦的四合院内,是一家私家菜馆。

窗外绿意葱郁,泉水叮咚,靠窗而坐,本是怡然环境,梁晓白却正襟危坐,神情绷得极紧。

对面的青年看她那么紧张,不禁笑了一下,语气倒很平和:“前面的钱,都收到了吧?”

梁晓白:“嗯……谢谢三少。”

周明似笑非笑,他取出支票,刷刷刷写了几笔字,推到对面的梁晓白面前。梁晓白低头看几眼,那么多的零,让她看一眼就头晕目眩。她心脏猛地狂跳,蓦地抬眼,看向那懒散望她、坐姿随意的周三少。但梁晓白不敢将他真的当作纨绔子弟对待,他像猎豹,不动时沉静无比,却敏锐无比地观察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一点异常。

梁晓白喉咙发干:“之前的钱,一天一万,都是说好的……三少这又是为什么?”

周明:“有新的生意和你谈啊。”

梁晓白手指曲起,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裙子。

周明身子向前倾了倾,他眼睛漆黑,目不转睛地盯着梁晓白,如诱她堕入深渊一般:“我要你和徐白杨好上,结婚,然后结婚当天,甩了他。”

梁晓白刷地站起:“这不可能!”

周明不受影响:“甩了他,我安排你出国进修。你从小学舞,却因为家里困难只能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你该放宽眼界到世界各地舞蹈学院看看,跟着老师好好学学,甚至环球旅游什么的,都随你。”

“这笔钱,只是定金。等你结婚当天甩了他,我还会付你尾款。”

梁晓白怔怔看他,看他气定神闲、淡然而笑,她却觉得自己在看一个魔鬼。觉得自己在和魔鬼做交易,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周三少见面……但她再看一眼桌上的支票,想到周明的许诺,心脏忍不住砰砰跳。

进修啊,出国啊……还有这些钱。

梁晓白重新坐了下去。

已经立秋,时间进入了八月尾,气候却还是燥热。梁晓白坐在周明对面,脸色略微苍白。她垂着眼,听周明提出那些不合时宜的条件。大笔金额,远比上次大度。上次周三少说自己穷,这一次却开始给支票。可见这期间,徐白杨一定是做了什么,真正刺激到了这位周三少。

梁晓白心里苦涩,口上不禁问:“您这么搞他,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您?您难道是在为聂小姐报仇么?可是……”要为聂清婴报仇的话,你怂恿我勾引徐白杨,你向谁报仇啊?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周明嗤声:“我在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都是女人,就同样在女人身上报复回来。周明早不是什么好人了。

两人谈话许久,谈得差不多了,周明取出一份合同,和梁晓白签字。合同包括不能第三人知道,外人发现就一切作废,等等。不限时间,只要梁晓白能嫁给徐白杨,再甩了徐白杨,这笔钱的尾款就会打过去。在徐家为难梁晓白之前,周明的人就会送梁晓白出国。

梁晓白曾经跟徐白杨说自己跟他不是为了钱,但今日在周明的金钱腐蚀下,她一点点向金钱低头。她对徐白杨的感情,再不如一开始那么纯粹。

而等谈好生意、签好字,确认没问题,周明对梁晓白一笑:“这家饭不错,你慢慢吃,别浪费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我该回家了。”

梁晓白默然,忍下自己心里那句话:你这么不择手段,聂清婴知道么?

但是他不择手段对付的是别人,又只对聂清婴好,再加上徐白杨就算出了轨、都对聂清婴念念不忘……梁晓白叹气,她真是有些羡慕聂清婴。

……

周明那些官司,聂清婴一无所知。她依然每日勤加练舞,认真准备自己的独舞《问莲》,争取大型群舞《唐宫》的领舞。最近在团中,梁晓白看她的眼神很古怪,又心不在焉,练舞时出了好多错,被团中编导老师一通训斥。

舞者们窃窃私语,梁晓白出错出得这么多,群舞的领舞,该不会落到聂清婴头上了吧?

聂清婴高冷,独来独往,和团中同事关系仅是一般,也根本不在乎这些八卦。她不在乎这些八卦,八卦传到团中指导老师刘老师那里,刘老师却有点着急。刘老师在舞团多年,梁晓白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聂清婴后来居上,但是聂清婴性格不好……刘老师还是更喜欢自己的亲传弟子多些。

刘老师先是将梁晓白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通,梁晓白出来时眼眶通红。她忌讳地看一眼聂清婴,练舞终于投入了很多,态度重新回来。

聂清婴依然无动于衷。

没有演出时,舞者在团里的时间并不固定。聂清婴结束完一天的训练,洗浴过后下楼回家,在楼道遇上刘老师。聂清婴并没有认出刘老师,她只是习惯性地向所有自己眼中的“陌生人”礼貌点头致意,判断对方的大概年龄,含糊地喊了声:“老师。”

刘老师停下步子,和蔼地看着这个个子高挑、气质清冷的女生。她和气问:“清婴回家啊?”

聂清婴:“不是,我去超市。”

刘老师滞了一下,她才不管聂清婴是回家还是去超市呢,这姑娘太不会聊天了。刘老师笑眯眯:“你那个《问莲》,团里报名参加了几个奖的评选。这次闭幕式的开场是第一次亮相,要是跳得成功,后面的几个国内权威舞蹈奖都会走一圈。这是池老师准备多年的作品,清婴你要努力,不要辜负池老师的栽培。”

聂清婴:“嗯,谢谢。我会好好练舞的。”

刘老师:“……”

这就完了?自己告诉她一个还没公布的内幕消息,她表情这么淡定,就感谢一下,都不会表现讨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聂清婴反应过来,迟疑的:“谢谢老师,我请您……吃饭吧?”

刘老师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表情却也有点儿迟缓。靠着楼梯扶手,她深深看一眼聂清婴,慢慢说道:“《问莲》这个作品,给了你。你看你也忙不过来,不如《唐宫》这个领舞,你退一步,把机会让给小梁吧?”

聂清婴看向刘老师,她眸子清黑,分明没太多情绪,但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如星湖,刘老师在她的视线下有点尴尬地低头。刘老师:“小梁和你不一样,她家庭条件普通,你一来就要顶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