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吓得浑身僵硬。
周建业从兜里摸出一枚银白,没有任何花纹的戒指。
林和平心中一突,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建业。
周建业:“我跟小吴说,你我结婚着急,没来得及准备戒指。小吴前些日子回家探亲,经过省城帮你我买的。”不待林和平开口,套在她手指上,又拿出一枚套在自己手上。指望林和平给他套上,他得等到双鬓斑白。
林和平张口结舌,满脸惊恐,“你……知道自己在,在干什么?周周建业,你——”
“别你了。担心你被人骗走是真,毕竟你这人在感情上零经验,想要个儿子是真,觉得你会是个好媳妇是真等等,这些真加一块,就是想跟过一辈子。”周建业从未干过表白的事,让他直白地说出来,真有点难为情,“不是冲动,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好好考虑考虑。”
林和平想说,没什么好考虑的,答案只有不可能。
整个寒冬腊月,她和周建业猫在被窝里,她的脚放在周建业腿上,周建业从未皱一下眉头……林和平又看到周建业认真的样子,有点不敢说出口。以周建业的脾气,她拒绝了,周建业就算不找别人,也会把她退的远远的,“结婚是我提出来的,你本不想。你是什么时候想的?”
周建业:“实话?你带那两盒东西过来,以为你有那个意思的时候。”
林和平张了张口,很是懊恼,“我——我就知道是那时候。”
周建业心惊,就这么信了。
这个傻女人,早知道,他早说了。
亏得刚刚还担心林和平让他滚。
果然有些事不去做,永远不清楚结果如何。
“所以我不是冲动。”周建业认真地道,“回去能不能认真考虑考虑?”
林和平不由地犯难。
“别想歪了,我让你考虑是以后以什么关系相处。”周建业担心她退缩,连忙补一句。
林和平一脸茫然,“什么关系?”
“现在咱们是朋友,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以后是男女朋友,情侣。”周建业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想一步到位?明年今日儿子满月。”
林和平莫名松了一口气,“想得美!”
“那你还问?”周建业故意问。
林和平想说什么,听到拖拉机突突的声音,“你说的两年。我先走了。”
“什么两年?”周建业忙问。
林和平:“交往两年。”
周建业正想问交往两年怎么了,忽然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连忙追上去,“林和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和平冲他挥挥手,跳上拖拉机就让林丰收快开,因此没能看到周建业咧嘴狂喜的模样。
可惜她躲过了周建业,没能躲过家人。
她手上多个素白戒指是林宁宁先看到的。
林宁宁以前曾纳闷他姐夫城里人,怎么没按城里的规矩给他姐买个戒指。但他不好意思问,时间久了就忘了。
现在看到可把林宁宁稀罕的不轻,指着戒指嗷嗷,“大姐,是不是姐夫给你买的?什么时候?多少钱?”
“又给你姐买啥?”孙氏被不会过日的女婿买怕了,闻言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白色戒指,松了一口气,只因银子便宜,银戒指还没周建业送给林和平的手表值钱,“戒指啊。”说完就回屋。
林宁宁不禁跟上去,“娘都不好奇?”
“好奇啥?又不是金子的。”孙氏道。
林宁宁被他娘的口气惊呆了,“可银子也值钱啊。”
“对咱娘来说不值钱。”林和平走到厨房门口说。
林宁宁惊得“啊”一声,就打量他娘。
林和平指一下她娘的头发,“挽头发的簪子就是银子的,能换好几个银戒指。”
“这是银子的?”林宁宁不禁朝他娘走去,“不是铁的吗?”
孙氏惊得失手险些把锅敲掉底,“你才是铁的!”
“您您……”林宁宁忍不住,“您都舍得用银簪别发,咋还总说没钱?我想买个冰棍,都像要挖您的心肝脾胃肾一样。”
孙氏抡起锅铲就要揍他。
林宁宁连忙朝外跑。
林和平笑着说:“那个是姥姥给娘的。据说是太姥姥的嫁妆。给的时候还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闺女压箱底,只有银簪一个,希望娘一辈一辈传下来。可惜,娘没舍得给我。”
孙氏除了担心林和平不知道东西贵重,给弄丢了,还有因为以前穷怕了,想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被闺女点出来,孙氏很不自在,“你姥姥给我,是我比你姥姥穷。你比我有钱,想要多少买多少,我给不给你都一样。再说了,咱家又不是你一个,我给你,以后拿啥给安宁?”
林宁宁嗤一声,“不舍得就不舍得。您不承认,姐也不敢抢。对吧?大姐。”
孙氏轮着锅铲追出来,林宁宁抓住林和平的胳膊就朝外跑,到门口姐俩吓一跳,本该在厂里的林丰收过来了。
林和平忙问:“厂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林丰收见她脸色变了,忙说,“我到厂里遇到今天加班的小会计。”
小会计就是林和平在学校里招的人其中之一。
林和平:“他怎么了?”
“他上午接个电话,县里让你明天去一趟。”林丰收说完,自个忍不住担心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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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