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他哭出来,他妈他姨他小舅都进来了,没了指望,小孩又把眼泪憋回去。
周建业看到这一幕,笑出声来,“你可真是我儿子。”
“也是我外甥。”林宁宁伸出手指,勾住小孩的手,“跟我一样聪明。”
小孩抬起手臂要抱抱。
林宁宁接过去就在屋里打圈转,把小孩转的想哭,也把他转晕了,趴在他小舅怀里昏昏欲睡。
林和平把他哄睡着,大门口多出一辆小车。
周建业挑着眉头,转向林安宁。
林安宁不敢置信,“不会吧?”话音落下,车门推开,走下来一位跟林平安高矮差不多的男子。
男子脚踩黑色皮鞋,穿着羊毛衫,外面罩着一见修身的黑色大衣,头发往后梳的油光锃亮,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是林安宁的对象,又是哪个。
穿着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的林安宁面对这样的对象却不自卑,因她不攀附对方,也无需她对象养,底气十足,过去就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陈然低头打量一番自己,“不好吗?我姐让穿的。”
“不冷?”林安宁问。
双手冻得通红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到院里的人,就转向林安宁。
林安宁道:“我姐夫周建业,我弟林宁宁,我姐在哄宝宝睡觉。”
陈然立即喊:“姐夫,宁宁。”
周建业微微颔首,“进来吧。”
陈然嗯一声,正想进来,看到车,连忙把东西拿出来。
跟林平安的东西差不多,但多了两瓶酒。
周建业瞥一眼酒瓶上的字,对林宁宁道:“倒茶。”
陈然放下东西就转向林宁宁,“不用,我不渴。”
就在此时,周建业把柜子里的两瓶茅台拿出来。
本来是一箱,周父给亲家带的。
来到这边得知林和平怀孕,她娘都没过来看一眼,而周家不缺好酒,周父就把酒留下给林和平待客。
周父在的那些天喝一点,书记来探望林和平那天拆了一瓶,林和平的爹偶尔喝一点点。
年三十又拆一瓶,以至于正好还剩两瓶完好的。
林和平不巧看到这一幕,不禁瞪一眼周建业,过分了。
周建业不以为意地笑笑,看到陈然坐下,就走过去说,“路上的雪还没化,还以为你得到中午。”
“我本来也以为得弄到中午。”陈然笑着说,“没想到我姐和姐夫开着车回来的。有车就快了。”
周建业道:“听说你姐在申城?”
陈然连连点头,“是的。离得太远,好几年才能回来一次。”注意到周建业身边多个人,连忙放下茶杯,“这位就是大姐吧??”
林和平点一下头,“安宁都跟你说过她还有个哥?”见陈然点头,“平安去他对象家了。你可能有碰到,开侉子去的。”
陈然还真碰到了,“那个就是大哥啊?”
林和平道:“是的。”见他的嘴唇都青了,想让林宁宁把他的军大衣拿出来,又怕陈然不好意思穿,“这么远的路挺累吧?”不待他开口,对林安宁道:“带陈然去楼上歇会儿。”
陈然又连忙放下杯子,“不用,不用。”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林安宁把他拽到楼上,甩给他一床被子,“赶紧盖上。零下十度就穿一件羊毛衫和一个大衣,怎么没把你冻死啊。”
陈然知道林安宁心疼他,笑笑说,“我的棉大衣在车里,停车的时候才脱掉。”
“脚上不冷?”林安宁问。
陈然没话了。
林宁宁趴在楼梯口,发现上面安安静静的,不禁小声问,“大姐,要不要我上去看看?”
“看什么?”林和平问。
林宁宁道:“盯着他别占二姐便宜啊。”
林和平险些被她自己的口水呛死。
周建业无语又好笑,“他俩什么关系?”
“他俩——”林宁宁尴尬了,转身去卧室,“我去看着宝宝睡觉,别掉下去。”
林和平移到能看到楼梯口的位子,问周建业,“咋样?”
“陈然?这么一会儿能看出什么来。再说了,他又不是文盲,也不是傻子,有心隐瞒,两年也看不出来。”周建业给林和平倒杯水,“不过,再完美的伪装都经不起试探。”
林和平看到柜子上面的两瓶酒,又看到茶几上的两瓶酒,“中午还真喝咱们的酒啊?”
“听安宁的意思,托他妈的福,他这些年交往的对象,最长没超过一个月。肯定没去过女方家。”周建业冲茶几上的东西努一下嘴,“这些绝对是他妈准备的。”拿起酒,“这可不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她没诚意,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和平想笑,“人家就算想买茅台,也没地儿买啊。”
“那他可以弄一箱过来。”周建业放下酒,拿起有家食品厂生产的雪花酥,“身为城里人,跟咱们乡下人走亲戚准备的东西一样,也不嫌丢人。”看到还有糖果,是硬糖,“没有茅台,总有大白兔把。”抬手扔茶几上,“这糖果宁宁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