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告诉我,他高中不会谈恋爱,即使有喜欢的人也不会。
——即使有喜欢的人也不会。
这是我镇定的唯一理由。
后来高中毕业,江岸意外落榜,他讲兄弟义气,全家人要移民荷兰,而他硬是想留下来陪江岸。
我那个时候脑子不知道怎么一抽,让他放心出国,说我来照顾江岸,放弃了被保送到耶鲁大学的机会,就读航空科技大学。
程画齐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拥抱,一缕迷茫。
——我走后可不要想哥。
——滚!又多远滚多远。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没出息地哭出声来,心里骂道,你他妈还真滚!
怕被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我转过身,跑开。
靠,怎么就哭出来了?真怂。
泪水是咸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觉得很苦。
我不知道他回没回头,我有点期盼,期盼他发现我渺小的爱,我有点害怕,害怕他发现我渺小的爱。
果然,我在犯贱。
天空流云是他陪衬,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我一边读大学,一边陪着江岸撑过了那段黑暗无光的岁月。
有些时候,我很讨厌云深,他的行为让我断定他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人。
但仔细想想,我们四人,除了程画齐,又有谁是真正好过的?
一个伤一个,一个伤一个。
两年后,程画齐回到这片故土,我去接机,意外地在机场遇见了云深。
他变了很多,更有气质了,神色更温柔,内里更冷漠了。
真是戏剧性的巧合。
再次看到程画齐的时候,他穿的很休闲,对我扬起一个贯.穿了整个青春的笑容。
直到这一刻,醉时知酒浓,醒时知梦空,我才从这场属于他和我的梦里苦苦挣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