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风呼呼的刮着,刮得纸窗哐哐作响,突地一下,窗台上的青瓷花瓶被吹得跌落下来,喀嚓一声突兀地打破死寂的房间,摔成了满地碎片残渣。
楚啸怔怔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密报的信纸上,忽而刺耳的声音扎得手一颤,折了一条印出来。
阴沉的管家大人深深吸一口气,终于长身而起,朝门外一直战战兢兢侍立的侍卫扬声道:“备马,立刻!马上!”
他一甩衣摆,三两步跨出房门,回头见那侍卫还愣愣地出神,皱眉低吼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侍卫低头道:“管家大人是预备去哪里?”
楚啸抿了抿嘴,转过头淡淡道:“西楚。”
“什么?!”
不理会侍卫惊骇狐疑的目光,管家大人早已走得远了。
且不论管家独留下月凡一人苦苦在萧王府撑着场面,自个儿披星戴月往西楚赶。
几乎同一个早晨,西楚曲水下游一座宁静的小村庄里,却是暖阳灿烂。
溪水镇是靠着曲水一条短小的支流渐渐发展起来的。
这里背靠连绵的曲溪山,风景宜人,位置却很偏僻,极少会有外人来到,村里的人不多,但是质朴而单纯,像是世外桃源般过着宁静安乐的生活。
这天清晨,溪水镇却不像往常那样清净,村民们纷纷往流经的溪水边跑过去——听说溪水里竟然飘来了一个人,一个受了重伤的大男人!
据说此人被村民发现救起来的时候,那附近一片水都要被血给染红了,好不吓人。
村里唯一的郎中薛大夫所居的小屋今儿个可热闹极了,又热心又好奇的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的水泄不通,害的薛大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走了大家。
屋子里陈设很简陋,院子里都是淡淡清香的草药味,房间与客厅隔着一道门帘,一串风铃在屋檐上清脆发响,屋里头传来细微的咳嗽声。
“...啧啧,左小腿被利器砍断,右手骨折,后颈收到过轻微撞击,胸口断了三根肋骨,浑身都是伤口....”薛大夫仔细地给面前重伤昏迷的外来男人检查着身体,越看心中越是震惊不已,行医多年他可从来没见过受了这样重的伤势居然还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