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全无反应,楚轻桀皱眉皱起,道:“只要耀帝陛下肯退兵,西楚愿意割地赔款,以、求、和!”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尤其说道最后几字,蕴含的愤怒与羞辱几乎喷薄而出——以楚轻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要他做出这决定是在是不易。
萧初楼心底叹口气,微微摇头,道:“想必楚帝陛下也清楚,是西楚率先挑起的战火,吾皇御驾亲征,如今大军兵临城下,大半的西楚土地都早已是吾皇囊中之物,何须什么割地赔款呢?”
楚轻桀脸色一变,厉声道:“萧王爷,你这是何意?我西楚都城还在,国旗不倒,王爷口气也太大了吧!”
萧初楼淡淡笑了笑:“本王不过用事实说话而已,我军拥兵三十万,后方根基也日益牢固,就算西楚国都是铜墙铁壁,也总有一天会攻破的,到那时候,陛下再想求和却是不可能了!天下之大,有实力者居之。这么浅显的道理,莫非楚帝陛下不知?”
楚轻桀几乎气的手都发起抖来,强行按捺住怒气冷冷道:“那耀帝陛下究竟是何意?不妨直言!”
“楚王何必明知故问,”玄凌耀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手来,指着那雄伟的国都大手一挥,朗声道,“只要西楚即刻向我东玄称臣,从此西楚东玄是一家,朕可保证楚王王室一脉荣华富贵,臣民安乐!”
“玄凌耀你——!!”
楚轻桀一张黝黑的脸庞刷的一下阴沉如水,颈脖上暴起的青筋纠结,眯起的眼眸中几欲喷发的怒火暗潮汹涌:“分明是侵入我西楚国土家园的凶手,竟然还敢假惺惺说什么富贵荣华,臣民安乐?!玄凌耀,你不要太过分!”
“哼!凶手?”玄凌耀俊朗的脸容蓦然沉下,沉声厉色道,“当初是谁一而再再而三挑拨蜀川与东玄的关系,是谁挑唆蜀川内乱,是谁撕破脸皮挑起战火,又是谁用那些下作的法子,迫得朕与初楼几度险些丧命?!”
这番话抑扬顿挫、掷地有声,通通都是事实,说得楚轻桀脸色数变,难看之极,却偏偏反驳不得。
末了,玄凌耀稍停一瞬,缓缓道:“楚王陛下,谁是谁非,天下悠悠之口自有论断,莫非陛下身为一国之主,连这等担当都没有?”
“耀帝陛下好一张利嘴!”楚轻桀连连冷笑,眼眸中寒光闪烁,脸色却是缓了许多,“就算西楚有错在先罢,如今便宜都让你们占尽了,陛下见好就收,莫要欺人太甚的好!否则我西楚多得是血性男儿,就算是拼掉性命不要,也不让寸土!”
萧王爷手掌轻拍木质椅扶手,不咸不淡道:“哦?这么说来,吾皇的提议楚帝陛下是不肯接受了?”
吾皇?
楚轻桀目光转向萧初楼身上,眼神复杂,淡淡轻哼了一声,不屑之意十分明显。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又重新陷入僵局,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一下剑拔弩张地凝滞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之感。
却在这时,一直隐藏在二人身后沉默不发一语的黑衣男人忽而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