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摩挲手指头,萧绝心头还能泛起方才的奇妙之感。
那是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很是欣喜,让他一时舍不得收手,这才有了方才厚脸皮地久久搁在她肩头的一幕。
萧绝嘴角带笑,忽的将手指头凑到鼻端下去嗅,还有几丝她肩头的果子香。
选定好一株大树,萧绝忽的站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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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筝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时不时张望四表哥离去的方向,等着他回来。
她实在想不通,这是在她的傅国公府,又不是在他的晋王府,他忽的丢下她这个主人自己跑走,还能干什么去?
傅宝筝正胡思乱想坐着等时,陡的不远处走来了爹爹的身影,看到爹爹,她立马从石凳上站起,迎上前去:“爹爹,您怎么来了?”
按道理,这个时候爹爹该在前院陪着那些还未离开的男宾嘛。
傅远山见花树下只有女儿一人,忙开口问道:“你方才跟晋王世子在一块?”
傅宝筝拉着心上人逛桃林,竟被爹爹知晓了,还特意跑过来问,她真真是一时羞涩到不知如何才好,低着小脸,红红的。
后来一想,她喜欢四表哥的事,迟早得向爹娘交代,竟然被逮住了,干脆声若蚊蝇似的承认了:“嗯。”
傅远山:……
他就是想问晋王世子在哪,怎的女儿使劲低着头,一副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实在是晋王世子对外形象太过糟糕,对外风评太坏,所以傅远山怎么都没往女儿心仪晋王世子上头去想,反倒是心底咯噔一下,心道,坏了,晋王世子那小子作风不太正,不会是在这桃林里欺负了他美若天仙的乖女儿吧?
揩油了?
思及此,傅远山忙道:“筝儿,若是晋王世子欺负了你,你不必替他瞒着,告诉爹爹,爹爹去揍他!”
傅宝筝:……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傅宝筝忙惊得抬头,生怕爹爹一身蛮劲真去揍她的心上人了,慌的双手挽住爹爹手臂,急急道:“爹爹,您想哪去了,四表哥人特别好,哪里会欺负我……”
“哎,筝儿,爹爹没说你四表哥,爹爹眼下问的是晋王世子!”傅远山见女儿弄错了人,忙纠正道。
傅宝筝:……
怔愣两瞬后,她才想起,四表哥是她对萧绝私下里的称呼,这一世的萧绝可不是排行第四,爹爹不知道很正常。
于是又朝爹爹解释道:“爹,晋王世子表字‘四四’,我就叫他四表哥了。”
傅远山惊讶道:“晋王世子不是表字‘怀之’吗?他父王去年请回来的大儒,在他生辰宴上,当着一众人赠给他的呢。”
傅宝筝:……
所以,四表哥原来是有表字,新取的表字“四四”,只是闲得无聊逗她玩的吗?
亏她还傻乎乎的当真了。
过分!
傅宝筝小嘴微嘟,不过嘟得不太明显就是了,不细看,看不出来。
傅远山没将女儿嘴里的表字“四四”当回事,萧绝那个人,潇洒肆意浪荡不羁惯了,骗骗小姑娘是手到擒来的事,反正只是骗了女儿表字,这些都是小事,嘴上玩笑罢了。
只要没揩他女儿的油,傅远山都不当事。
经过仔细观察,傅远山见女儿双眼没有哭过的迹象,那就是没被那小子揩油,傅远山就放心了。
他女儿他知道,被人占了便宜,铁定跟她娘一样会哭鼻子,说起这个,傅远山就有些不好意思回忆了,还是愣头青那会,他就无意间楼了把萧莹莹的小柔腰,就将萧莹莹给欺负得哭了鼻子,那两只眼眶红得哟。
呃,事后,硬是被萧莹莹喊来了父王,将他给狠狠教训一顿,蹲在地上蛙跳了整整一个时辰,她父王才放过了他。
呃,在女儿跟前回忆愣头青那会子的羞涩往事,似乎很有些那么不对劲。傅远山赶忙打住回忆,轻咳两下,将心思扯回到正事上:
“晋王世子去哪了,爹爹有事找他。”
傅宝筝听到这话,才意识到敢情爹爹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专程来逮她和四表哥的,是有正事要找四表哥呢?
四表哥那般本事,爹爹找他有正事也正常,傅宝筝连忙指路那头桃花深处道:“四表哥走去那头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傅远山听说后,先是一愣,随后“哦”了一声,也没走去找,反倒是与女儿站在一处,等。
傅宝筝:???
她还以为爹爹知道四表哥去向后,会走过去寻呢,结果爹爹跟她一样在这里傻站着,等?
爹爹不是有要紧事,才会特意打听了消息,找来桃花林寻四表哥的么?
那还傻站着,等,不去寻?
傅远山见女儿一副疑惑的样子盯着自己瞅,他又不笨,很快看明白了女儿眼底的询问,只是他看是看懂了,有些事却不好跟傻女儿直说啊。
男人么,丢下姑娘独自跑去桃林深处,还能去干啥?
那种事,他傅远山就不去凑热闹了,与女儿一道在原地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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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等多大会,萧绝就一袭白衣踏着满地落花,徐徐走了回来。
“世子表哥,你可算回来了。”傅宝筝跟爹爹观感不一样,爹爹觉得没等多大会,四表哥一下子就回来了,可同样的时间落在傅宝筝这个有情人眼底,就是三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般久了。
是以,四表哥终于回来时,傅宝筝都感觉过了大半日那般久了,一看到四表哥徐徐走来的身影,立马就快走几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