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功能五组的巫灵灵。”爱德华比较擅长记人, 虽然巫灵灵总是一副阴沉沉不合群的样子，但是他偶尔看到过几次之后也还记得有这么个同学。

“那...没有被什么附身吧？”韩跃看了看巫灵灵低垂着头，放在胸前的手里拿着个头部沾血小纸人的样子, 还是感觉有点毛毛的。

尤其是她站在哪里任由他们打量了一会儿之后，没有血色的嘴唇拉成了一条向上的弧线，似乎是微笑的样子。

配上遮住眼睛的过长刘海，显得尤其诡异。

“招魂？”刘八卦看了一眼巫灵灵手里的小纸人，皱起了眉头, “你是神婆巫槐的传人？”

刘八卦这话一出, 巫灵灵的目光...呃，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从她微微偏头朝向刘八卦的动作来看，她的目光‘看’向了刘八卦。

“南山刘天师的徒弟？”

巫灵灵轻轻开口, 声音和她给人的感觉很像, 都是又轻又阴沉的，但是撇去这些气质之类的东西，他们觉得巫灵灵的声音居然还挺好听的，有种黏连的甜感。

众人：突然就进入我们不懂的玄学关系网了呢.jpg

而且从这两个人突然互cue对方师傅的行为来看, 估摸着是上一辈传下来的恩怨, 而且还不是和平友好的那种...八成是他们师傅那一辈不对头。

哇哦——这可真是...

如果不是现在周围是这种环境，梨绘是很想画出小板凳和瓜子饮料原地坐下吃瓜的。

但是奈何周围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鬼魂的呢喃低语提醒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要去教学楼找线索吗, 已经来不及了哦。”因为在这里碰上母亲最讨厌的天师一脉的传人，巫灵灵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略微偏头对一行人说, “与其靠没用的天师一脉，还不如来求我告诉你们线索。”

韩跃当即大声说：

“球球了！小姐姐你能告诉我们线索吗！”

巫灵灵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干脆这么不要脸，愣了一下。

噗！

梨绘捂住嘴扭过头, 肩膀一抖一抖的。

“鬼神有关的确实是神婆比较擅长，我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刘八卦眼珠一转，战略性地认输，又狡猾地激了对方一下，“不过神婆招魂不都是至少要用一个晚上吗，还只能招生人的魂，你真的连这些鬼怪的魂都能招来？”

语气中带着三分试探三分不信四分怀疑。

巫灵灵：“当然。”

其他人瞬间意会，上去就是夸，“好厉害！”“这么厉害的吗！”“刘八卦你不行啊，还是人家神婆小姐姐厉害！”“小姐姐求带飞！”

——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不过不重要。

巫灵灵：虽然压了天师传人一头，但是莫名地感觉不爽快。

不过巫灵灵也没有天真单纯到白给他们线索，而是要求交换，爱德华他们都同意了。

巫灵灵松开手，小纸人直直地坠落下来，但是还没有掉到地上就被一股忽如其来的风托举了起来，飘在半空中。巫灵灵嘴唇翕动着低声念着他们听不懂的东西，念完之后原本只是头部沾了血的小纸人一下子整张纸都变成了红色。

“这是让灵魂清醒的咒语。”刘八卦小声科普。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我...你们是谁？’

这个声音并不是从纸人上传出来的，也并不是直接出现在他们脑海中的，像是被风送到了他们耳边，轻飘飘地没有依凭。

“你是谁？”众人见巫灵灵并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让他们问，就试试探探地开口了。

‘我是？我是...小茵，对！我是小茵！’那个声音略有些迟钝，反应速度很慢，像是刚刚学说话的小孩子。

爱德华跟其他人商讨了一下站出来问，“小茵，你是怎么死的？”

小纸人摇头晃脑似乎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回答，‘安初雪，死了...大家，都疯了，打碎玻璃，用玻璃，割脖子，跑不掉...是她，她回来报复！都要死，所有人都要死！”

爱德华敏锐地在小茵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捕捉到了一个‘ta’的人称，立刻接上去问，“ta是谁？”

小纸人呜呜呜呜地哭起来，哭声像是尖啸，凄厉又绝望，‘不能说！谁都不能说！会被惩罚，会被副校长惩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说！’

这下谁都知道这个ta绝对有问题了！

爱德华有预感，这绝对是最大的线索，于是屏住呼吸换了一种发问方式，试探地问，“ta叫什么名字，能说吗？”

小纸人只是呜呜呜呜地哭。

“ta现在还在吗？在哪里？”

小纸人还是不回答。

“那跟ta有关的人呢？有没有人跟ta走得比较近，或者有其他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比起前几个问题就擦边多了，小纸人终于停止了呜呜呜，好一会儿才报出两个名字，‘安初雪，林沐雨...’

林沐雨！是之前在教学楼的那个女生！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正打算继续深挖下去，谁知巫灵灵冷不丁开口，“最后一个问题。”

啊这。

那就不能问这些小纸人不一定会回答的问题了。只能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得很慎重才行。爱德华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对小纸人问出了他们最在意的问题：

“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