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懵了:“你这是在干嘛?”
他傻了眼, 无措地看着坐在地板上头晕眼花的三个嫌疑犯——嫌疑犯先生们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茫然又无措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齐齐看向将他们绑过来的苺谷悠司。
苺谷悠司满脸漠然,他神色平静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好像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出格的行为。少年鎏金的眼瞳在灯光下显得漂亮又绚烂, 眼底的光却如同一段月光一样浸了凉水, 冷到了极致。
被绑起来的嫌疑人先生忍不住瑟瑟发抖, 想要质问, 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害怕会被苺谷悠司强大的武力给暴力制裁。
刚才那一幕几乎要成为他们心中的阴影。
苺谷悠司在绑人时相当粗暴,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是徒手爬楼从窗户潜入的,一进去就直接仗着武力压制, 对着要害处痛击了几下,直接让人给痛地失去知觉、短暂眩晕了过去。他如法炮制,把其他两个人也这么绑了过来。
“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让嫌疑人自己坦白不就好了吗?”苺谷悠司看着江户川柯南眨了一下眼睛, 他缓缓笑了起来。
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少年缓缓笑起来的样子艳丽又靡美,五官和轮廓无一处不是漂亮到了极致, 像是只存在于画和幻想中的惊心动魄的美。但那些被绑架来的嫌疑人却缓缓颤抖了起来,这样漂亮的笑容在一瞬间让他们无可自拔,但又瞬间恐惧症了起来。
——他像是于黑暗之中盛开的恶之花。
江户川柯南被苺谷悠司的理直气壮梗了一下,他神色显得相当复杂:“……但是, 就算真的杀了人, 他们也不可能坦白吧?”
江户川柯南真的没想到苺谷悠司是一个这么具有行动力的人, 他前脚刚说完, 后脚苺谷悠司就直接把人送到他跟前来了。
“没关系,我能让他们坦白。”苺谷悠司语气温柔地说,“你也想早点出去吧?”
“我的确想出去没错,但如果你打算杀了他们来确认的话……”江户川柯南抬起头,他凝视着苺谷悠司郑重地说,“那种方式是绝对不行的。”
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他不会任由自己的眼前发生杀人事件却不加以制止,他看不到的、不知道,那是没有办法,但只要他知道、他看到,江户川柯南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阻止生命的逝去。
——即使被杀害的那个人罪行累累,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惩罚和制裁应该由国家机器的法律来判断,而不是被处以私刑,那不管如何都不能成为一个人杀人的理由。
杀人或许需要理由,但对江户川柯南来说,唯独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放心,我没想杀了他们。只是希望他们主动开口说话而已,毕竟我很忙。”苺谷悠司也平静地回答。
“我明白了。”江户川柯南抿了抿唇,他看了一眼被绑住的三个嫌疑人,在他们求救弹幕目光中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苺谷悠司在港口黑手党学会的东西很多。
中原中也教给了苺谷悠司体术,太宰治教给苺谷悠司的——是他相当著名的审讯技术。太宰治在审讯这一门上的技巧相当纯熟巧妙,专门负责审讯部门的干部尾崎红叶都会请太宰治来帮忙,专门审讯那些嘴硬的人。
只要太宰治出手,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而几乎所有被太宰治审讯过的人,都将遭到审讯的那段时间视为永远都噩梦,一旦想起就会精神失常地恐惧和颤抖,整个人神经质地抽搐。
苺谷悠司将中原中也的体术学到了九成九,但太宰治的审讯技术没有学的那么精通,也只有六七成而已——不过即使只有六七成,对付这些一看就嘴皮子不硬的嫌疑人也显然够用了。
“那么——”苺谷悠司俯身弯下腰来,看向三个嫌疑犯时表情灿烂至极,“让我们开始吧,嫌疑犯先生们。”
…………
江户川柯南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就在苺谷悠司的隔壁。
他心情复杂地待在隔壁的房间里,床是靠在墙边的,虽然房间隔音很好,但从他坐在床上的位置,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
那是一种……一种……
总之,那是江户川柯南形容不出来的一种声音,他仅仅只是听到了一点余音,都觉得能够感同身受地感受到那几位嫌疑犯的痛苦,那种哭着叫喊的抽泣、剧烈颤抖和哭嚎令人胆战心惊,像是遭受了最痛苦不过的虐杀。
苺谷悠司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这种审讯和逼问的手段,怎么样也不像是正儿八经的偶像啊……江户川柯南相当疑惑,他一边拿隔壁的惨叫和哭嚎当作背景音,一边开始摸着下巴思考。
灰原哀跟他说过,苺谷悠司的上司,那位矮个子的橘发先生是著名的横滨港口黑手党的人,那么苺谷悠司必定和港口黑手党有种关系……本来江户川柯南以为,只是公司和公司之间存在关系,现在看来,倒更像是苺谷悠司本人和黑手党有关。
从敏捷到不可思议的身手、强大的武力值、以及刚刚那种很明显是正常人不可能学会的审讯手段……江户川柯南沉思。
该不会苺谷悠司就是黑手党吧?
他这个想法刚浮现出来就又很快被否定了。如果苺谷悠司是黑手党的话,政府怎么可能请他去当一日警署署长呢?那也太过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