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醒惊讶的啊了一声,“重出江湖,什么意思?就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属于朝堂的吧,怎么重出江湖?”
“我师傅是江湖中人,我只需要向天下人公布师傅的身份就足以。”
柳晨醒一时还是有些不解。
叙焕奕将如今的江湖规矩解释了一遍。
原来,在如今的江湖之中,许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建立。其中若是没有有声望的人,那么这个门派将会无法生存。
另外,那有声望的人,也能成为门派的主人,他们的师傅虽然已经退隐江湖,却也有小小的一个门派,门派之中人数并不多,可各个武艺都很高强,现在以他师兄为首。
可是,他师兄一心向武,简单地讲,不愿意接下掌门的位置。可他师兄又不希望他师傅的门派就这么没落,所以,他希望叙焕奕可以不只管着朝堂那边,还掌管着门派的掌门之位。
可叙焕奕自己却是不愿意的,所以才拒绝了。
另外就是,门派之间交往也有他们的规矩。两个门派间,大多是首领和首领交谈。底下人是底下人,不能混为一谈。
墨公子并不想管这些俗事,可是他们的师傅虽然隐退,之前的声望却非常高,许多江湖上发生的大事,总有人派人过来找他们。
师傅不在,就找徒弟,也就是他的师兄墨公子。叙焕奕自己本身的身份在江湖之中鲜少有人知道,也因为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墨公子的身上。而墨公子本人是不想搭理的,他就希望叙焕奕可以接手,甚至,他还希望叙焕奕能成为这一届的武林盟主。
每一届的武林盟主六年改选一次,这一次的机会正好是今年。墨公子也是提名的名单上的人之一,他本身对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兴趣。奈何却有人欺负到他们头上,因为不想他们参与竞争,所以总是小动作连连不断,长此以往,墨公子自己也烦了,更是恼火了。他虽然自己依然不想做什么武林盟主,却希望叙焕奕可以胜任。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师傅,曾经也做过武林盟主,虽然那已经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
柳晨醒听完叙焕奕的解释之后,一时之间都很是无言。
“你师兄是想你做这个武林盟主,可是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师傅曾经也做过吗?”
“不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如今江湖动荡,他希望我可以脱离朝廷。”
柳晨醒愣住了,然后立刻明白了那位墨公子的意思。
叙焕奕虽然是沙场战神,在朝中更是贵为王爷,可是,只要是他亲近的人都能明白他自己本身身份的尴尬,更明白皇室对他的不容。
怪不得墨公子希望叙焕奕做什么武林盟主,原来是希望对方脱离朝廷,真正混迹于江湖之中。
从某一定程度上来说,朝廷和江湖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叙焕奕若是真的成了江湖的武林盟主,相信皇室就算要动他,也得好好的想一想付出的代价是否足够?
更何况,江湖中人,来无影,去无踪,有些高手,就算是皇宫那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叙焕奕一旦成为武林盟主,在江湖之中有他的号召力,那么,皇室,如果想对他动手,还得看看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报复!
说到底,那墨公子是在为叙焕奕留一条后路,或者说是在为对方铺路。
柳晨醒一时觉得有些口干,他有些艰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你师兄的主意其实非常不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叙焕奕摇了摇头,“不成功,便成仁。我所有的根基都在朝堂,江湖虽然是我的退路,我却并不愿意接受这条退路。更何况,如今我与国公府还绑定在一起,你觉得,就凭国公府,你大伯的身份,我可以混迹于江湖之中吗?我若想混迹于江湖,根本不会答应与你成婚。”
柳晨醒呐呐无言。
叙焕奕淡淡的笑了笑,眼底却含一丝深情,虽然表现不算明显,可这样的深情,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让柳晨醒只觉得对方有一种心惊动魄的美。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你不必觉得愧疚或是其他,更不必多想,在我们成婚的那日,我们本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柳晨醒心脏剧烈的绞痛了一下,原来,上辈子的时候,对方就是这样想的吗?可笑自己竟然那样的无知,如此浓烈的感情摆在眼前,自己视而不见,还跟对方说什么约定。更以为,与对方成婚是对彼此有利。
事实上,是只对自己有利,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拖累别人,却从不自知。
这一瞬间,柳晨醒只想自己甩自己一个巴掌。为自己上辈子的不懂得珍惜,更为自己这辈子想的那样轻易。
叙焕奕对自己的人生早有规划,对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有原则。对方只是对自己避让而已,可笑自己竟然跟对方说什么,若日后碰上所爱自己可放他自由。
这句话,他不是在为对方着想,而是在侮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