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时翼没有通告,正好去跟齐雯见一面,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却在门口撞见正好出来的皮玉婷。
“翘班啊?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在旅馆?”心疼妹妹是一回事,但是如果她不知道上进,成天好吃懒做,自己第一个就不同意。
“瞎啊,不正在上班么?包老师的经纪人感冒了,我给她送点药过来,马上就走了。”皮玉婷跟时翼擦身而过,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
“嗯,路上注意安全啊,哎,你多穿点儿,你没带羽绒服过来呀?咋还穿薄薄的毛衣?”
时翼过去逮她,她却像耗子一样,蹿得可利索了,一边跑一边说:“不要你这老头儿管,我不冷,嘿嘿嘿。”
“臭丫头。”时翼笑骂着,转身就看到了听见对话的齐雯。
“嗨,雯姐,睡得还好吗?”时翼笑着打招呼。
齐雯的脸色很差,生病的像是她。“进屋说话吧。”
进屋后,时翼看到了坐在床上正在喝水的邵梅,她仰着的白皙脖子上全是草莓印,一来就感冒了,还不都是大半夜的跟包俊厮混弄的嘛,真是的,不知检点。
本来对邵梅的印象挺不错的,她平时没什么话,穿着打扮也是中规中矩,一副正常白领的样子,也不挤兑自己,她只管包俊的事儿,自己这边从不插嘴,再加上她的丈夫白向坤是公司的财物部主任,自己愣是没法把她跟包俊想到一块儿去。
都什么跟什么啊?烂七八糟的。
“时翼,好久不见啊。”邵梅客气的寒暄着,她病着,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齐雯也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径直开口问:“你是嫌自己负面新闻不多,一定要定期蹦出一些让人咂舌的话题才舒服是吗?”
时翼还没来得及坐下呢,被这话噎住,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
“时翼与经纪人疑似闹解约,一方愤然出走?”齐雯抱着手臂,也没有坐,因为如坐针毡。明明就是过来探班,辗转了一整天,到现在脑子里都还嗡嗡嗡的,一大早就被这种头条新闻炸得要发疯了。
“王远平去哪儿了?”齐雯连珠炮似的发问着,“你们到底在闹什么?为什么要解约?他离开剧组整整24小时了,你们两个,噢不,你们三个,没有一个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提过一个字。怎么?觉得我这个经纪总监管不到你们了是吗?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对不对?”
齐雯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然,她睡得并不好,烦恼的事当然不止这一件,只是,她必须先处理这个已经被曝光的事件。
时翼抱歉的解释:“没有,我和平哥……的确是出了点状况,但是我没有打算跟他解约,更没有打算离开吉美。”可一想到那个令自己跟平哥闹掰的真正原因时,时翼又无法继续说了。因为,只会令齐雯姐更加难受。
“空穴不来风,你说说看,王远平为什么离开剧组?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接电话?”时翼愣了一下,平哥不至于吧,生自己的气也实属正常,干嘛要迁怒齐雯姐啊。“我打一个试试。”
时翼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果然,连续响了十几声都没有接听,这不像他的做派。
“没接。”时翼垂着头,表示无奈。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齐雯的气没消,但是可能昨夜没睡好,身子有些晃,所幸坐到了床边,直视时翼。
瞒是瞒不住的,迟早齐雯也会通过其他渠道知道自己毁约的行为,这种事也是不能被外界知道的,没人会理解自己,只会骂自己是个不识好歹的疯子。
于是时翼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在场的两个人,齐雯气得直揉太阳穴,邵梅白皙的面容上平静入水,她一向是个遇事不惊的沉着之人。
这间屋子里气氛诡谲,除了呼吸声,没有别的声响,还是时翼打破沉寂,给齐雯道歉:“雯姐,虽然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我会给大众一个说法的,绝对不会连累到公司。”
“这件事必须你跟王远平两个当事人一起,召开记者招待会,陈述唯一的事实:俩人关系好得好,朝着合作共赢的方向共同进步。只有你们合体,才能让这种舆论自己打脸,不攻自破。关键是,王远平不见了。”
齐雯点燃了烟,没有顾忌室内还有他人,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真的很累。
他老婆带着孩子住在娘家三个月,《沧海》开机后就没见到过他了,接到电话还以为自己丈夫出事了,紧张得哭起来。齐雯又把平常他能去的地方,能见的熟人都一个一个通话,都说没见过他。
时翼提醒,“雯姐,您知道《午后的风声》剧组的常致导演的电话吗?万一平哥是去见他了呢?”
齐雯想了想,的确应该问一下这个人,王远平是不是急着去找他,谈违约赔偿的事儿了?
手机里正好有常致的号码,就硬着头皮打了过去。
时翼拉了条凳子,坐下来。希望这次有平哥的消息。
不过从齐雯的表情和单方面的讲话中,已经确定,对方没有在近期见过王远平。
挂了电话,齐雯的脸色比白纸还惨淡。
“会不会是他丢三落四把手机丢了,待会儿就联系上了呢。”邵梅假设道。
“不可能,他手机不离身的。这样,时翼你跟我回趟北京,假如他在北京,我动用关系网一定能查到他的具体位置,假如不在,你就独自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
时翼也别无他法,正打算点头跟着齐雯走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敲得很急促很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