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儒雅的面孔凝了一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不靠谱的皇侄,但愿他这次娶到那位佳人,能真的收心才好。
到时候,他们叔侄俩,说不定能凑个前后脚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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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齐远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地进了皇宫。
皇帝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记得上次见这位侄儿的时候,他身形还颇有些胖。
怎么这短短的时日,竟消瘦成这般模样了。
难不成,这两天谣传的那什么相思病,果然是真的?
其实齐远如今这样子,也就是和常人差不多的身形,只是相比于原来那副胖子模样,的确是突然“消瘦”了很多。
皇帝见他苍白着一张脸,眼下青黑,脚步虚软,还要靠人扶着才能站稳,忙让人賜座。
“谢谢陛下。”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叫人忍不住怀疑,下一刻面前这人就会续不上气。
当初皇弟为了帮自己夺位而牺牲的时候,他在灵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这侄儿,这侄儿是皇弟唯一的骨肉了,可不能出什么事儿。
齐远如今在临平王身体里呆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适应良好的原因,有些原本属于临平王的记忆,竟然有时候会出现在脑海之中。
虽然记忆只是零零碎碎的,但他却隐约感觉到,皇帝对这个侄儿的格外偏心。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回忆,仅仅从临平王做的那些荒唐事儿,没受到惩处这一点就能猜出来了。
仗着这一点,他和严青商量了一番,才决定试一试这个苦肉计。
这会儿看到皇帝关切的神情,心中把握也更大了些。
果然,他提出求赐婚之事时,皇帝点了点头,还和颜悦色地问那人是谁。
大概是发现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侄儿还真是患病不轻,身体都差成这样走不动路了,还惦记着佳人,非要强撑着进宫来求赐婚。
不过,在听到对方是个寡妇之时,皇帝脸色稍微僵了一下。
这侄儿难得浪子回头,怎么偏偏口味这般独特,居然看上了个寡妇。
不过他胡闹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次虽然口味独特,但瞧着倒有几分认真模样,说不定,也能借此让他收收心,有个成熟些的王妃管着他也好。
皇帝一直觉得,大约是因为当初皇弟和弟媳妇去的早,这侄儿没个长辈看顾,这才会长歪,说起来,其中也有他的责任在。
看见这侄儿现在“形销骨立”,不复以往白白胖胖的模样,皇帝又是一阵愧疚,哪里还好拒绝他的要求。
再说了,他这王妃之位也空悬很久了,早该娶妻生子,延续家族血脉。好不容易有个他看上的,寡妇就寡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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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这边颠颠儿求了圣旨,哪里还敢耽搁,病都没好全,就赶紧跑了一趟威远侯府,迫不及待地将婚事提上了议程。
等到知道皇帝赐婚的人选时,景阳王险些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让这侄儿患相思病的,居然就是他看上的程氏!
怎么会是程氏?
这侄儿以前不是一向只爱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偏偏就要看上他中意的了。
不过……程氏那般出众的样貌,连他都能吸引,其他男人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要是这侄儿自己上门去提亲,不必说,程氏连自己这样的都会拒绝,肯定不会答应这么个花心大萝卜。那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可偏偏,这侄儿居然去求了圣旨。
可那是御赐的圣旨,景阳王即使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能做出什么违逆圣意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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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自家娘亲和爹的婚事定了下来,齐楚楚这些日子心情好的很,就连之前的孕吐反应,也好像被这件大喜事一下子冲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这件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却是严青。
他这几日瘦了不少。
每次看见齐楚楚吐的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严青抱着人心疼的不行,甚至有时候,都恨不得不要那个折腾人的孩子了。
还好,现在这折磨人的小家伙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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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齐楚楚虽然想帮忙,却半点也插不上手,只能去院子里陪阿菱玩一玩。
阿菱蹲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耷拉着小脑袋。
楚楚走近几步,才发现小丫头正在偷偷抹眼泪呢。
“阿菱?”
齐楚楚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轻唤了一声。
阿菱慌慌张张地用手背蹭了蹭眼泪,仰着脑袋看她,看了没两下,眼泪却又是忍不住了,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齐楚楚叹了叹气,将小丫头拉起来,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湿漉漉的小脸。
“阿菱乖,娘亲嫁人是好事儿,咱们要高高兴兴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