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子和他差了许多,如今,踮起脚尖,小脑袋往前探,一双杏眼微眨,唇不点而红,认认真真的帮他清理积雪的模样着实是让瑾琮帝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听见她小声地呢喃,瑾琮帝嘴角勾起,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朕何时没有注意身子了?”
“喏,你自个儿看。”桑莘将他肩上还未消融的雪花轻捻起,捧在手心里,递到他的眼前,一脸认真和计较,逗得瑾琮帝闷声笑了下,只觉得她越看越可爱。
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她掌心里的雪花拂掉,又轻轻的道:“好吧,是朕没去注意。”
桑莘将他肩上的落雪拍干净,他浅笑,他不是这么脆弱的人,雪落了两片就嚷嚷着受凉了,可如今,换做她一脸认真的帮他清掉落雪,他还觉雪落的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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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琮帝这次出宫宫里的人都是不知道的,桑莘甚至连关姑姑也没说。
毕竟,皇上陪着一个嫔回娘家,说出去,怕不是被朝堂的大臣们借题发挥拿这件事变着花样来说。
瑾琮帝也一个人都未带,他和桑莘一道从偏门出了宫。
宫门口停了一辆极为低调的马车,桑莘和谨琮帝坐上去。
气氛好像顿时变得有些暧昧,外头寒风肆虐,里头点了小暖炉,炭火在桌子底下,燃烧着释放着暖气,暖洋洋的熏的早起的桑莘昏昏欲睡。
瑾琮帝将奏折放在了马车里批阅,沉思的片刻,余光一瞥,只见坐在旁侧的小女子小脑袋都快掉到桌子上了,杏眼微闭,睡着了。
瑾琮帝看了片刻,马车踉跄了一下,车身晃动,她往前倒,瑾琮帝闪身上前,在她的脸快到倒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温热的双手紧紧的托住了她的小脑袋。
桑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个软硬适中的东西贴着她的脸,她嘤咛了一声,辗转片刻。
就在瑾琮帝以为她是不舒服时,小丫头往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了过去。
瑾琮帝稍愣,片刻后勾起唇角,垂眸看着她。
一路上马车再未颠簸,平稳的驶向了桑府。
许是心有灵犀,快要到时,桑莘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枕在了男人的肩上,吓得她登时清醒了不少,立刻从男人的肩上扬起脑袋。
“皇......皇上......”桑莘喃喃道,眼神不敢去看他。
瑾琮帝扬了扬眉,似笑非笑的道:“睡得很香。”
桑莘刚想挽回自己的形象,却无意间瞥到了瑾琮帝肩上的那一小块水渍。
“这......”桑莘指了指瑾琮帝肩上的印记,又指了指自己,喃喃道:“我......臣妾弄的吗?”
瑾琮帝眉眼微抬,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没等说话,门口的车夫道:“老爷,夫人,到了。”
桑莘的心被这一句到了给勾了起来,霎时间将瑾琮帝抛在了脑后,撩开帘子就想往外跑,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桎梏住,温淡的嗓音响起:“毛毛躁躁的,外头天寒地冻,裘衣也不加上去?”
许是到了家,桑莘那小女孩子的性子渐渐的露了出来,非但就是不加裘衣,反倒还转身朝瑾琮帝吐了吐舌尖,旋即,撩开帘子就往外跑。
瑾琮帝在她身后,脑子里还回放着她吐舌尖的模样,想到那粉嫩嫩的小舌头,他喉结滚动,旋即,默默的将裘衣挽在臂弯,眉眼透着宠溺,无奈的摇摇头,跟着下了马车。
桑莘没有跑远,她站在府门前等瑾琮帝,见他下了马车,她冲他弯了弯眉眼,一看就是有事求他。
瑾琮帝没开口,眉微抬,示意她说。
迎着雪花纷飞,她凑近他,悄悄地说:“皇上,等会儿我娘亲要是问你我过得好不好,你就和他说,我很好,知道了吗?”
瑾琮帝眉微蹙,下意识的想问:难道你过得不好吗?
但现在她一脸的温柔笑意看着他,让他喉咙好生涩,说不出话,半晌,轻点点头,低声道:“好。”
桑莘眉眼弯起,正准备又跑进去的时,被瑾琮帝一把攥住了玉臂,男人蹙眉,低声道:“雪厚,跌倒了可如何好?”
桑莘笑嘻嘻道:“才不会,我爹爹娘娘早就把府里的雪给扫干净了。”
正说着。已经走到了府里,瑾琮帝才看见,外头的积雪多厚,里头都丝毫未有,瑾琮帝忽然想起一件事,传闻桑老爷子疼爱女儿,看作是命,如此看来,还真是了。
桑莘人未到,声先到,一边跑一边喊:“爹爹,娘亲。”
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早就在门口接到圣旨说今日皇上会和嫤嫔娘娘一道回来贺寿,叫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只站在院内迎接便好,如今,二人收拾好站在院子门口等着了,闻言,脸上都挂着笑。
桑莘带着瑾琮帝往内院走去,一进去就看见内院站了一堆人,全部跪在地上,包括自家的爹爹和娘亲,也都跪在地上,一看见谨琮帝和桑莘走进来。
院子里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参拜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嫤嫔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桑莘是不习惯自家爹娘跪在她跟前,但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于是转身看着瑾琮帝,后者看到她的视线,薄唇轻启:“平身。”
“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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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琮帝给桑老爷子和桑莘的兄长桑允带到了前院伺候着,而桑莘自然是跟着桑夫人一道去了后院说了一些体己话。
“皇上对你怎么样?”桑夫人牵着桑莘的手,温柔的问。
“很好。”桑莘说的是实话,最起码进宫到现在,除了丽嫔,还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娘亲放心吧,别担心莘莘。”
桑夫人还能说什么,自己的女儿只是个嫔位,皇上却肯亲自陪着她回娘家,这是皇后才有的殊荣,她应该知足的。
桑莘并不知道这些殊荣,她只当是瑾琮帝是为了和她唱反调,所以才陪着她来的。
瑾琮帝并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被察觉到,他坐在主院的某个屋内,桑允被钱庄的人叫走了,而丫鬟小厮们也被桑老爷子遣散了。
桑老爷子刚开始还有些拘谨,过后喝了几瓶子酒,整个人就进入了天神不认的状态,在瑾琮帝的耳边胡言乱语。
“你知道吗?我们家桑莘可真是个宝贝,这皇城要娶她的门槛都踏破了,她都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