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琮帝不好和她来硬的,只能应允:“好,那朕明日再来看你。”
桑莘淡淡的嗯了声。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瑾琮帝回到邵阳宫,沐浴前习惯性的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却忽然发现腰间的荷包不见了,“苏盛。”
苏盛站在屏风后,弯着腰道:“皇上,老奴在。”
“朕的荷包呢?”瑾琮帝道:“嫤嫔送给朕的那个。”
苏盛自然知道是嫤嫔送的,因为皇上平日里都不戴这些小玩意儿,就前两日荷包都没有离手,日日挂在腰间,如若不是身份在那,苏盛会以为他是在显摆。
瑾琮帝细细想了一会儿,眉蹙的很深,忽然想起今日好像是因为要喂她吃粥,最后洗了一下手,弄脏了衣裳就将这个荷包放在了殿内的桌子上,换好了衣裳后一心挂念着她的状态,情急之下,忘了将荷包拿起来。
苏盛站在屏风后道:“老奴不知,老奴去找找。”
“无需了。”瑾琮帝道:“明日我去广懿宫拿就好了。”
-
第二日。
灵蕴宫内,雪灵早早的起了,并不是她想要早起,而是有人一大早的就来串门,烦死人了。
雪灵秀气的眉蹙起,清冷的嗓音带着未有睡醒的慵懒,道:“茗儿,是谁啊?”
茗儿:“小姐,是瑜贵妃,早早的就来了。”
雪灵翻个白眼,心里百般不愿意起来,却也还是撑起了身子,怪就怪她心太软,不想给瑾琮帝添麻烦,要是这大冬日的,她不肯让瑜贵妃进来,那不知道这瑜贵妃又要找什么借口去瑾琮帝那,到头来,还是她被说。
雪灵道:“请进来吧。”
瑜贵妃手里端着食盒,面上挂着适宜的笑容,看着主位上的雪灵,嗓音轻柔:“雪姑娘,这是我找御膳房做的糕点,好吃极了,你尝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雪灵秀气的眉微挑,葱白的指尖轻轻的碰了碰茶杯,在这安静的殿内响起了突兀的碰撞声,她嗓音清冷,无甚感情:“御膳房的糕点,我自个儿吩咐他们做就好了,何苦瑜贵妃跑一趟呢。”
言外之意是:我又不是吃不到,用你费心?
瑜贵妃看惯了大场面,被人当面下了面子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下,道:“本宫只是心念着雪姑娘,还望雪姑娘不要嫌弃了。”
雪灵最不喜她这幅软硬不吃的样子,心底不耐,面上却是不显,身子慵懒的倚靠着撵坐,莞尔一笑道:“怎么可能嫌弃呢,雪儿在这里谢谢瑜贵妃了。”
瑜贵妃轻笑了下:“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雪灵喝进去的茶听见这句话之后差点呛出来,她轻轻的咳了几声,旋即道:“贵妃说笑了,你与这后宫的才是一家人,我可不是。”
她说的很直白,瑜贵妃却听不进去,她自顾自的道:“不知道妹妹知道后宫里来了两个新人吗?”
雪灵有所耳闻,却只是听见了茗儿说皇上封了一个新人为常在,没多几日就又封了嫔,雪灵当时忙得很,也没去多问,如今,瑜贵妃主动说起,雪灵还是挺感兴趣的,问道:“听说皇上封了一个女子为嫔?还赐了封号?”
见她如此紧张的询问,瑜贵妃轻笑了下,点点头道:“可不是吗,雪姑娘只是出宫了几天,皇上倒是只看新人笑,未闻旧人哭了。”
雪灵蹙眉,瑜贵妃道:“雪姑娘可要加把劲了,我还好,是个贵妃,她如今可是个嫔,要欺负你,可是随时都可以的。”
雪灵沉默。
瑜贵妃见状,加了把劲:“皇上可是很宠雪姑娘的,本宫相信你,只要你一开口,皇后的位置随时都可以拿到的。”
这高帽戴的,雪灵都不自在了,她莞尔笑道:“瑜贵妃说笑了,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打算,我对皇后的位置没有兴趣,且皇上也没有打算把后位留给我,我只想在这后宫吃吃喝喝就够了,其余的我都不参合。”
瑜贵妃笑着,手揪着手帕子,骨节都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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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莘起的很早,心里面想着昨日的事,睡得不是很踏实,早早的起来洗漱完了之后,就坐在殿内烤火。
炭火刺啦刺啦的响着,火红的碳燃烧着热气,桑莘早起的冷冰冰的手被烤的温暖了起来,眼神瞥见了不远处她放在桌子上的瑾琮帝的荷包。
心中有些烦闷,想也没想就站起身,两三步走到了荷包那里,又趁着没人看见,将它丢进了雪地里,明黄色的荷包丢进了白雪皑皑的地上,颜色显得突兀,刺眼的很。
替代品。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雪地里的荷包那般,显得很突兀,很刺眼。
桑莘哽咽了下,委屈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颤抖:“我才不要当你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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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琮帝第一次吃了闭门羹,他抬眸看着广懿宫的宫门,谁能料到,他想要进去,却被人告知桑小主身子不适,不想见人。
瑾琮帝蹙眉,心道:是不是昨日让她吃了太多的东西?生气了?
他沉思了一会,打算晚点再来,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见了雪地里一抹明黄色的物件儿闪过。
他蹙眉,莫名的想起昨夜留下的荷包。
思及此,他长腿一迈,跨入了厚厚的雪地里,苏盛在后头愣了会儿,没跟上,待回过神来时,已然看见瑾琮帝站在雪地里手里还拿着前两日嫤嫔娘娘送给他的荷包!
瑾琮帝双手通红,方才用这双手扒开厚厚的雪地,将这个荷包拾起来。
当看见这荷包的的确确是桑莘送给自己的时,他还愣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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