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其实真的被桑莘的那句“皇上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一切”弄的身心愉悦,虽然不知道小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这心里头从未如此满足过。
“你错了,朕不想做卞国的天。”瑾琮帝望着她,目光灼灼,眼里是认真:“虽有百姓千千万,但我只想做莘莘的天,她一个人的天。”
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将他刚毅的脸庞匿在朦胧烛火里,他那双桃花眼灼灼的望着她,气氛顿时旖旎。
桑莘赤脚站在殿内,好端端的说了一句情话,惹的她回过神后蓦然面红耳赤,她低垂着头,没再反抗他,却也没敢与他对视。
瑾琮帝知道这小家伙又羞涩的别扭了,无奈站起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将她公主抱抱到了床榻上。
桑莘惊呼一声,抱紧了他的脖颈,小脸紧张兮兮的,却也还是不忘自己的人身安全,道:“皇上,你应该不会......那个那个吧。”
瑾琮帝有心逗她,“那个是哪个?”
桑莘脸蓦然爆红,要她怎么开口啊。
眼看着她又要眼巴巴的望着他了,瑾琮帝着实是害怕她的这个眼神,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里的所有都崩塌,他喉结滚动,认输道:“朕答应你过不碰你,等你心甘情愿。”
瑾琮帝最后也还是没有如愿的证明自己很行,床榻上的人安分的躺在他的怀里,明明前一晚,她对他还避之不及,今日倒是主动投怀送抱,瑾琮帝倒是欢喜,怀里抱着她,像搂着心肝宝贝似得姿势,他自己都想不到会遇见一个让他会动恻隐之心的女子,并且会这么毫无保留的爱上她。
翌日,瑾琮帝早早的便起身,苏盛将朝服带到了这边,桑莘迷迷糊糊间感觉昨日抱着她的大暖炉不见了,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瞧见了瑾琮帝正在被伺候着穿衣裳。
迷迷糊糊间,她撑起身子,嗓音软糯的咕哝了声道:“好看。”
伺候穿衣裳的苏盛和旁边端着托盘的两名宫女惊呆了,嫤妃娘娘真是胆子大,连皇上都敢调戏。
瑾琮帝也愣住了,侧眸瞧了一眼桑莘,她玉臂撩起纱帐的一角,姿态懒散,颇有种别样的美感,他勾唇,当着众人又惊又怕的面上,毫无保留的将对她的喜欢表现出来,道:“朕不好看,莘莘最好看。”
苏盛:“......”你们都好看行了吗?
桑莘将纱帐放下,话也不回又睡了过去,瑾琮帝无奈的放轻脚步往外走。
-
婉贵人惶恐不安了一个晚上,生怕皇上一个圣旨下来禁她的足,这个或许她还能接受,但要是降她的位份,那简直就比诛心还难受。后宫女人能炫耀和显摆的东西一是皇上的宠爱,二是位份,如今,皇上的宠爱她是不敢奢望的,后宫里的女人也不敢奢望,但如今位份要是被降了,婉贵人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她心焦火燎,昨夜都没怎么睡,如今一大早就起来了,如此贸贸然的去找皇上怕是不行,她思索再三,和宫女换了件衣裳,来到了被禁足的瑜妃的云蔷宫。
一进去,婉贵人便瞧见了坐在院子里的瑜妃,她似乎苍老了许多,眼里没有往日那种高傲的神色,婉贵人说不出什么滋味,明明以前倒是不希望她好,但如今一瞧,好像在瑜妃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婉贵人敛神,穿着宫女服走到了瑜妃的跟前,欠身道:“姐姐。”
瑜妃正出神的望着宫墙,明明才被禁足没几天,但她却感觉难过的要命,像是被囚禁了的人一般,没了自由,正发着呆,蓦然听见有人叫姐姐,她侧眸,惊讶道:“婉贵人,你怎么?”
婉贵人牵着瑜妃的手,道:“姐姐,你可别说了,哎。”
瑜妃一下子就瞧出了不对劲,她往日与婉贵人并没有特别的好,但也没有争锋相对过,如今她来找她,着实是让瑜妃有些惊讶,她道:“这里不安全,你随我进来。”
婉贵人和瑜妃进了内殿,瑜妃的贴身宫女站在门口处守着。
“快与我说说,你如今这副模样是做什么?”瑜妃坐在主位上,蹙眉道。
婉贵人轻叹息一声,道:“姐姐有所不知,昨日那嫤嫔娘娘,被封为了嫤妃,还......还......”
听到嫤妃二字,瑜妃手紧紧的揪着手帕子,脸色不自然道:“还什么?”
“皇上还赐了子卿宫。”婉贵人声音一落下,瑜妃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子卿宫代表什么?子卿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
是距离皇上邵阳宫最近的宫殿,更是六宫之主住的,皇上如今随手就赐子卿宫,那么不就代表皇后的位置也不远了吗?
瑜妃看着婉贵人道:“皇上如今可真是着了迷?”
“可不是。”婉贵人道:“说起来,昨日我还去了子卿宫,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瑜妃道:“什么?”
婉贵人道:“皇上不但赐给她子卿宫,如今更是赐给了她一支金凤簪。”
金凤簪?!
瑜妃眼睛蓦然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没看错?”瑜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确定是金凤簪?”
婉贵人点头,将自己如何看见金凤簪又把皇上如何维护桑莘的事告诉了瑜妃,她知道瑜妃的手段,比她的想法要多,所以,现在就等瑜妃给她支招了。
瑜妃抿了抿唇,道:“你先少安毋躁,让我冷静一会儿,晚点我叫宫女传你。”
婉贵人喜出望外,站起身道了谢之后便往外走。
这后宫里有了唯一一个敌人之后,其余的人倒是能够心连心了。
-
瑾琮帝坐在邵阳宫内批阅奏折,苏盛走了进来,道:“皇上,礼部尚书张大人求见。”
瑾琮帝蹙眉,头也不抬道:“宣。”
礼部尚书往里走,看见坐在主位上的瑾琮帝,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瑾琮帝将奏折放下,抬眸看向了礼部尚书,道:“张大人找朕有何事?”
礼部尚书想起昨日和宰相的谈话,心中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来见皇上一面。
思及此,他跪地,道:“皇上,臣斗胆说一句,皇上是否对那嫤妃娘娘太过于盲目的宠爱了。”
其实瑾琮帝早就知道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是没想到会是礼部尚书先开口,在瑾琮帝的印象里,他这人兢兢业业,是最不爱生是非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念在礼部尚书的面子上给丽嫔一个位份,但她自己不争气,若是她不要去找桑莘的麻烦,丽嫔的位置会伴随着她,他也不会再给她升位份,但绝对也不会降位份,可她偏偏要作死,如今只剩下个答应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