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等着,桑莘将孩子生下来,届时,罗儿的下场,他绝不会姑息!
苏盛得了令,立刻往云蔷宫里头走去,一进去,哭声很大,不用说都是罗儿的,还有瑜妃训斥她的声音,训斥她不懂事,不应该在嫤贵妃怀孕了的情况下,还让见血。
苏盛不知道这件事瑜妃有没有参与进去,但是如果真的参与了进来,那么此刻的她倒是很懂得将责任推卸给自己身边的人。
苏盛上前,自认皇上也不想与瑜妃废话这么多,上前作揖行了礼,道:“瑜妃娘娘,今日我来,也就一件事,想必你也清楚,如今我要带走罗儿,还望瑜妃娘娘放人。”
罗儿跪在殿内,眼角里全是泪水,但似乎对苏盛的到来,亦或者接下来的惩罚,心中都已经有数,没有一丝的挣扎,除了无声的哭着,似乎很平静。
她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瑜妃,见她也望着她,罗儿笑笑,跪地叩首道:“娘娘,是奴婢不好,因听着两个小宫女说些奚落你的话,心生怒气,便失手将俩人打死,还望娘娘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有机会,来生继续伺候娘娘。”
瑜妃眼泪蓄满了眼眶,拢在袖口处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哽咽了一下,哑着嗓子道:“罗儿,会有机会的,来生我们不做主仆,我们做好姐妹,像以前一样。”
苏盛上前,道:“罗儿姑娘,走吧。”
罗儿跪地叩首,忍着眼泪,道:“小姐,就此别过了。”
这是罗儿最后一次叫瑜妃小姐,亦如很多年前一般。
那时候日日跟在她身后,小姐小姐的叫的很欢快。
罗儿被苏盛带走,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瑜妃看着刚刚罗儿跪着的地方,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昨夜是她下手没了轻重,错了,她根本没想过要手下留情,她本来就是想让两个宫女死掉,见血,让桑莘的这个孩子成为被诅咒的对象,但没想到,当时恼羞成怒,打死了之后,她却懵了,毕竟,现在该如何对皇上交代,她不甘心,她还没有把桑莘的孩子弄掉,她怎么可能死。
或许主仆多年,心中总是有灵犀。
罗儿对外宣称消息,是她自己错手将俩个宫女杀死,和瑜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瑜妃思及此,眼睛阖起,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如今,真的是只有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如此真心的对待她了,自家的爹爹到现在没有传信,如今她孤军而战,那么,就算要死,她也要将全部人一起拖下去。
桑莘,等着吧。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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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莘对这件事没有听见任何的风声,她就和往常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怀孕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她孕吐也很明显,每次胃口都没有,瑾琮帝和御膳房的人整日变着心思来做些稀奇的小玩意儿给桑莘品尝。
瑾琮帝下了早朝,立刻往寝宫走,门打开,却没看见桑莘。
瑾琮帝蹙眉,对着守门的宫人门道:“嫤贵妃呢?”
“回皇上,和雪姑娘出去了,说是整日在殿内,有些闷。”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听见是和雪灵在一起,瑾琮帝还略微的放下了心,回到了寝宫内将衣裳换掉,之后便去找桑莘了。
御花园的亭子里,周围都飘起了小雪花,覆盖在亭子上,路面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周围种了一些梅花,花朵正迎着寒风开的正旺,景色怡人。
亭子周围帘子遮挡住了风,里头宫女太监们各个将炭火围在周围,不管外头如何下着雪,里头都是暖洋洋的,桑莘懒洋洋的倚靠在围栏上,身上披着裘衣,身姿慵懒的看着雪儿,道:“你说怀个孕,我怎么感觉他们像是在监视我似的?”
雪儿顺着她的话,看了眼周围,噗嗤一声笑出来。
的确,宫人们的视线不是看着桑莘,就是在偷偷的看着桑莘,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届时,他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雪灵笑了下,递给她一个药丸,道:“喏,你要的安胎药丸。”
桑莘看了眼,药丸还用锦盒装着,她笑了下,道:“还包装的这么好看?”
“那可不是,这可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吃的,能不包装的好看点,让他记得这是他雪灵姨姨给的吗?”雪灵调笑道:“你说你希望男孩还是女孩?”
“我都喜欢。”桑莘望着结了冰的湖面,远处的松树被白雪覆盖的尤为的好看,她笑了下,目光与正在往这边小跑着来的瑾琮帝对上,她对着站在雪地上,穿着墨色华服的男人微微的扬起小手,笑容温柔,看着瑾琮帝,却是对雪灵道:“但是他很喜欢女孩,我想着,想先要个女孩。”
雪灵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默默的道:“等我赵峥回来了,我也这样虐你。”
桑莘忍着笑,道:“好,届时你们的喜酒可一定要请我去喝啊。”
“那是肯定的。”雪灵调侃道:“我可得好好的和瑾琮帝讨点东西,地契啊官爵啊,可一样都不能少。”
“好好好。”桑莘笑嘻嘻,看着往这边越走越近的瑾琮帝,道:“还得让孩子做你的干儿子干女儿。”
“这可是你说的!”雪灵笑着,立即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桑莘,道:“如今你不能喝酒,也不能喝茶,那么就以白水替茶、替酒,孩子他娘,孩子他干娘敬你了!”
雪灵说完,立刻喝了进去。
桑莘被她逗得直乐,笑嘻嘻的也喝下了这杯水。
瑾琮帝走进来,抖了抖身上的落雪,笑着道:“你们二人在说什么?怎么还互相敬quot;酒quot;了呢?”他边说,边往炭炉旁走去,将有些冷的身子暖了暖,确定自己身上的寒气不会冲到桑莘时,才敢上前,将桑莘抱起,颠了颠道:“是不是早上又没好好吃早膳。”
桑莘被他像是抱着小孩一样抱在怀里,听见他的话,笑了下,道:“你怎么知道的?”
瑾琮帝捏了捏她翘挺的小鼻子,道:“昨晚抱你的时候,你还没那么轻,方才抱你,感觉轻了些。”
“我胖了?”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抓重点的能力的确是让人哭笑不得,好比如此刻的桑莘,揪着瑾琮帝的袖口一直追问道:“真的胖了吗?”
“我怎么胖了?是不是因为我晚间吃了宵夜?”
“没胖没胖,你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了,哪里还胖了?”瑾琮帝将她的手臂拿起来,不悦的道:“你瞧瞧,你自己的手臂。”
桑莘很瘦,但也不是皮包骨,就是身.材很均匀,但一眼瞧上去,的确是往瘦的方向走,且她个子本来也高,一看上去,身材更是匀称,瑾琮帝苦恼的也是这个,她似乎怎么吃都不胖,脸上还是那二两肉,也没见长,小脸还是自带的那婴儿肥,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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