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泽不明所以。
“跪这儿。”赵熙用脚尖点了点雕着大朵牡丹花开的一块方砖。
林泽磨磨蹭蹭地过来,惊见赵熙甩着那藤条。
“殿下……”
“这会儿该打腿了。”赵熙板着脸,“把裤子脱了。”
“啊?”
“怕疼?”赵熙挑眉。
“不是……”林泽脸涨得通红。抬手至腰间,散开腰封,将长衣褪下,露出雪白中衣中裤,他垂着头,把裤子连同里裤,一齐腿到膝弯下面,踝着膝盖,跪到那块砖上。
赵熙站到他身后。林泽因羞惭,全身都浮起粉色,他绷紧腿,承下赵熙的一鞭。
一道肿痕迅速肿起,赵熙咬咬牙,刷刷十鞭下去。
整齐的十道肿痕,在林泽的臀上划出道子。
“为何罚你?”赵熙停手,让他缓口气。
“擅闯正君住处,滋意挑衅。”林泽微微喘息。
“哼,那边竹苑刚架刑凳打人,你就知道了,谁给你的胆子往正君处安插眼线?”
林泽错愕,“我……”
赵熙挥手打断他,“你行事冲动,多少次了,不是犯险,就是带伤。”她指了指林泽精彩的后背,冷道,“就算不为此回事,你也该当受点教训。”
林泽点头。
赵熙咬咬牙,转手腕,斜着一道下去,贯穿所有伤痕,林泽猛地一颤。余下九鞭,也都斜着排下去。林泽疼得全身绷紧,大腿抖。
“殿下,卢大夫来了。”外面有人禀。
赵熙停了手,转身出去。
卢大夫背着医箱,听她转述,便挑出几样外用的药递给公主。
“煎好药,送过来。”赵熙吩咐,自己转身又回了房里。
门一响,林泽紧张地回头,见只有越熙一人,大大松了口气。
赵熙寒着脸,扯过把凳子到他身边,把药瓶排开摆在上面。背上的伤比较乱,臀上的比较可观。她在军中,常见外伤,上起药也是驾轻就熟。
林泽火辣辣的伤处渐渐清凉,他松下肩,疲惫地舒了口气。
“晾一会儿,等药干干。”赵熙掷下药棉,把瓶罐推到一边,坐在椅上长出口气。她这一上午,也真挺疲惫,一点也不想再说话。
林泽垂头,在这片安静中跪了一会儿,抬目小声问,“药……来了……”
“跪好。”赵熙也听到脚步声,喝斥了他一句,起身到门口亲自端回来。林泽满目歉意,双手接过来,一饮而尽。把空碗放在地上。
“殿下,臣侍知错,自会反省,您歇歇吧。”
赵熙哼了声。也是这两个月在北江巡视,累得紧了,本想进内室睡会,可又虑着他刚受了伤,怕烧起来,遂在贵杞椅上倚了,疲惫地合目。一闭上眼睛,就睡过去。
第5章 公主府(五)
竹苑。
顾铭则从厅里退出来,并未去沐浴。
他快步回房提了药箱,进了顾夕的屋子。
“夕少爷还没醒呢。”顾铭则临时拔给顾夕的小厮麦冬正守在床边,见顾铭则亲自提着药箱来了,赶紧上前接过来。
“嗯,正好上药。”顾铭则在面盆里净了手,就坐在顾夕床边。
顾夕俯卧在床上。顾铭则亲自绞了温面巾,把糊在他脸上的头发向后拢去,又给他把脸擦了两遍。顾夕面目有些潮红,昏迷着,还皱着眉,咬过的唇全破了。顾铭则试了试他额头,吩咐麦冬去熬退烧的药。
麦冬赶紧答应着跑出去。
顾铭则微凉的手,停在顾夕的腿上。裤子本就腿在膝弯下,衣服掀起,露出少年整个后面。乍腰柔韧,股腿紧致,臀和大腿上血肉模糊得触目惊心。他扭过头,眼底全是悲凉。趁着人还未醒,他拿出针炙用的银针,刺入顾夕一个穴位。昏迷着的顾夕缓缓地放松了紧绷着的四肢,睡了过去。顾铭则用两只手指捏着针,在穴位处缓缓转揉。顾夕松开了眉头,进入了深眠。
他把针抽出来,开始着手给伤处上药。
麦冬悄悄进来,““大人,上头传下话,公主殿下有事先离开了,约摸晚上再来呢。”
顾铭则挥手让他退下。
伤处都抹了上好的药,他扶着床柱撑着站起来,疲惫让他全身乏力。他吩咐正煎药的麦冬,“夕儿会睡了,我也睡一会。三个时辰后你叫我,夕儿还得上次药。”
麦冬赶紧点头。其实他本想揽下上药的差事,跟随大人这么久了,他多少也懂得些医术。可是他更懂得顾大人的心思。瞧大人这样子,定是心疼打重了,亲自上药,估计也是放心不下吧。
顾铭则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疲惫地睡去,谁知明明困倦不已,却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了半个时辰,他坐起来,“芒夏。”
他的小厮芒夏跑进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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