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也收上来了。被捕时,他还想自己吃了呢。”
“喔?快传太医瞧瞧。”
宋承孝滞了下,“已经……给太医瞧过了。”
赵熙一愣,这小子,也太能干了。这是都查明白了,才来报她的。
宋承孝仍认真地回禀,“太医基本已经查验了药中的配方,几种重要的药配在一起,还给一头羊试过。那药可让人全身麻痹,呼吸缓慢,心跳减速,连脉也摸不到了。”
“是什么用?”赵熙凝眉。
“假死用的。”宋承孝呈上一张药方子,指点着上面的配药,“就是这几种草药。服后,人能呈假死状态,按药剂多少不同,恢复的时辰也有不同。”
“服后像死了一样?”赵熙按捺不住狂跳的心脏,听听到自己的艰涩的声音,“服过之人可有后遗症?”
“太医说,若是药量小,倒也无妨。若是药量大,甚至几天后才醒,对人的身体损害就比较大了。甚至下半生都要服药为济了。”
赵熙捧着药方,全身震动。
第41章 离风口(六)
山风呼啸,漫卷着尘沙。顾夕用力旋腰, 抬腿向身后踹去。一个正贴在他身后的燕祁骑士, 被狠踹了出去。
“扑通通。”那人被踹出老远,坐在了地上。
“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这么有劲?”
“恐怕药力过了。”
“把绳子扯高点。”
几人一齐动手, 顾夕手腕一痛,绳子被拉高了些,他身子绷直,踮起脚尖勉力站住。
“咱们拿绳套他脚腕。”一个人出主意。
几个人围着顾夕, 套马一样,摇动手上的套圈去套他的脚腕。顾夕勉力躲闪,也难顾全左右, 一个失神,两只腿腕分别被绳子套住。看守把绳子向两边绷紧,钉在地上。顾夕被迫大敞着腿。有人上来松开他手上的吊绳,顾夕失去凭借,往前扑倒。前面牵着绳头的人往前一带, 顾夕重重地跪扑在地上。
俯趴着的少年,宽肩窄腰, 挺翘的臀峰,大敞着的腿越发像是在无声的邀请。几个人看得眼睛发直, 冒火的眼神从顾夕的腿一路摸上去, 似乎要将他吞进肚子里。
“我先上。”其中一个先扯了自己的裤带, 从后面抱住顾夕。
另个看守也按捺不住。绕到顾夕正面, 一边解裤带一边捏顾夕下巴, 迫他仰起头。顾夕全身汗毛孔都炸开了。他纵使没经历过,也大概明白这人的企图。
“张嘴,不然撕烂你。”那人一巴掌狠命扇下来。顾夕被巨大的冲力带着,跌倒一边。绳子一牵,人又被扯回来。原本就受伤的面颊,伤口又裂开,唇角撕裂,鲜血滴滴答答的,仿佛淬血的美玉。
“这小野马,别把你命根子咬断了。”身后的人一边调笑,一边掐住顾夕的腰,手从衣服里面一路摸上去,“哇,这小子……”他大声惊叹。
身下的少年,不仅仅是长相让人移不开眼睛,衣服料包裹下年轻的躯体,腰线修美,后背骨感,一身光润肌肤,紧滑如美玉。看守僵着身子,直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物会落到他手里。他咽着口水,哗地撕开自己的裤子,急切地抵在顾夕身后……
顾夕脑中“嗡”的一声,一瞬间一片空白。
顾夕所有的关于情,爱的经验,皆来自与赵熙的耳鬓厮磨,有过痛苦和也品尝着极致的甜蜜,即使游船上的初次,虽然艰难却未觉得不可忍受。可此刻,当那挺硬之物即将侵犯进他的身体时,顾夕全身绷紧,不可抑制的打着颤。绝望,愤怒,慌乱……各种陌生的情绪纷纷涌动,让他方寸大乱。他狠命挣扎,身后的人却越发兴奋。
荒山野岭,天地不应,他若不能自救,纵死也必受尽屈辱。人,须是得在最危急时刻,才能将潜质提升到极限。顾夕长长吐纳,强迫自己忽略掉外界的刺激。似乎过了许久,其实也就是一息间。顾夕进入无我境界,抱元守一,灵台清明。
顾夕呼吸忽然变得绵长柔和,几不可闻却又异常清晰,象是清风拂过树林,又似朝阳温柔洒满丘陵,丹田里那股沉滞的真气仿佛融入在天地里,陡地运转,真气一周天,只在瞬间。蓬勃的内力,如听到发号指令,瞬时在七经八脉苏醒。经脉中几大高手的内力融汇在一处,如滚滚江涛瞬间掀起波澜。
几个看守兴奋地怪笑,全没注意狠命挣动的人,忽然安静。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几人震得飞离了地面,重重地跌在山石上,昏死过去。
顾夕长长吐纳,双目微睁,眸子里波澜未息,仿佛星辰日月,光霁耀眼。他一震双臂,绑绳寸寸折断,断绳迸射出去。他缓缓从地上撑起来,掩了衣襟。大腿被绳子扯得太狠,一动就撕裂般的痛,他吸着冷气从外袍上撕下一块布,擦了擦。腿上还有有粘粘的液体,是那几个人自己撑不住,先泄在他身上的东西。顾夕嫌恶地几欲呕吐。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了洗。腿上仍上疼,估计是真扯伤了。顾夕拖着步子走回来,却听身后山口有马蹄声?那群骑兵又返回来了?顾夕戒备地看过去,却是一人一骑。
那人进了山谷,与顾夕打了照面,愣住。
顾夕忍着疼,几步掠过去,将人从马上击落。
“呀呀。”那人不防备,伤了腿,头破血流。
顾夕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死士,是摄政王的死士。”那人颤抖着回答。一边环视现场惨烈的战况。摄政王在山谷那头截住了想截的人,又不放心这边,派他回来传令将人带回营,不知怎么本该昏迷的人却这么精神。
“死士?”顾夕嫌恶地看着他,“这么怕死也叫死士?”
“是为国效死的骑士,不是寻死之士。”那人争了一句。
“你们自己倒是惜命,别人的命就是草芥?”顾夕抬手指指那些死去的剑奴们。
“王爷急着问口供,再说两军对战,对战俘还用仁慈?”
“那你成了我的战俘是不是也该杀掉?”顾夕反问。
那人僵了一下,无法出声。顾夕不再理他,自己闭目调息。顾夕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见那人头破血流的恍若未觉,只呆呆地看着自己。顾夕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到底顺手扯了条布递给他。
那骑士怔了下,接过布命,裹在头上。
“领头的,就是你们摄政王?人哪去了?”顾夕看了看不远处的河水,舔了舔唇,他渴得要命,可腿疼得要命,实在不想再走过去。
“追你同伙去了。”那人腿也断了,身上倒是有水袋,他迟疑了下,看着面前少年绝美的侧颜,到底没敢拿出来给顾夕喝。
顾夕明白马队是去追万山了,万山不是他同伙,他也懒得解释,转头问了句,“为何追他?”
那人被顾夕漂亮的眸子盯着,顿感手足无措,额头冒汗,蜇得伤口一跳一跳的疼,“啊?摄政王为何去追?”他语无伦次道,“他……手里有我们的人。”
顾夕大概听明白了。他记得万山马鞍上一直都按着个人,估计摄政王就是追他去了。
顾夕赶紧爬起来。摄政王去追人,只把他们几个留在这儿,也就是说人一定是要回来的。他没有把握迎上一百名死士,决定赶紧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