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咱们走。”李薇拉起宋清溪说。
“别呀,明天我还会给幼儿园的孩子们给点糖,让他们一起喊宋清溪是红眼病的,你们就这么走了怎么行?”苏樱桃得理不饶人,又说。
女孩子之间的斗争,她能不懂吗?
宋清溪针对珍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长达半年之久了,虽然苏樱桃没有证据,但她可是在监狱里混过的大姐头。
宋清溪在她面前玩这种小心眼,她还嫩着呢。
徐俨了拍了张迈跃一把,说:“你和珍妮原来不一直都是特别好的朋友吗,干嘛给她起外号。”
“外号是宋清溪起的,又不是我。”张迈跃嘟了一下嘴巴说。
所以说珍妮的外号,果然是宋清溪起的。
那不,宋清溪到了隔壁,还在不停的哭着,哭了半天,大概李薇也是气急了,就骂了一句:“你可真是个红眼病,学不好就自己努力,你给人珍妮起外号干嘛?”
“我要转学,我要回秦城读书,我不想在这儿呆了。”宋清溪吼说。
李薇说:“当初想转到秦工的是你,现在要走的也是你,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你。转,明年就转学,赶紧回秦城上学去。”
事实上,宋清溪的毛病,就是李薇惯出来的。
她家又是高干,小姑娘给人捧惯了,没人打击一下,真当自己要上天呢。
苏樱桃的话虽然难听,但孩子还小,有人说几句难听的,对她有好处,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而已。
徐俨听李薇跟宋清溪在吵架,指着张迈跃的鼻子说:“以后宋清溪走了,你也给我好好练球,你没发现吗,原来是你带着邓珍入的门,但现在你的水平跟邓珍已经没法比了?”
珍妮在乒乓上的水平,现在是打遍秦工无敌手,相比之下,跟宋清溪玩的好的张迈跃,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
珍妮听这种话,向来是宠辱不惊的,看徐俨把蟹黄剥出来,给张迈跃喂着,也拿勺子挖出蟹黄来,全挖到了一个碗里,然后放进了厨房。
汤姆今天不在,苏樱桃估计,这些蟹黄,是珍妮给汤姆留的。
汤姆最近神出鬼没,今天尤其是,回来的特别晚,等回到家,已经夜里十点钟了。
虽然他一直像只野狗一样,总喜欢在外面晃荡,但今天也回来的太晚了一点吧。
这才十岁的孩子,就夜里十点才回家,不收拾一下怎么行。
当然,汤姆也知道,自己回家太晚了,肯定要挨收拾,进了门就举起了双手,得意洋洋的跟苏樱桃说:“婶婶,你先不要想着打我哟,我想告诉你一个特大消息,而且还是好消息。”
苏樱桃挺着肚子,一手插腰,因为今天贪多了螃蟹,还有点儿拉肚子,从厨房提出来了烧火棍子,就问汤姆:“说吧,什么特大好消息,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我怎么揍你。”
夜里十点啊,秦州可是有狼的,他也不怕给狼叼走。
“你还记得那小金吗,就是火车站偷你钱包的那个小贼,哼,公安不管他,他还以为没人管他了呢,我最近一直在跟踪他,然后我就发现,他可不止一个,他手下还有好几个孩子,不但在火车站当扒手,还经常剪了电线卖钱喔。”汤姆得意洋洋的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我偷钱夹,几十个公安抓我,他偷钱夹,剪电线,为什么就没人管,连公安都不抓他,凭什么啊,我明天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在火车站偷了苏樱桃钱包的那个孩子,姓金,叫金有,不过是秦州火车站一个小混混,才多大点年龄,怎么会去剪电线来卖?
这确实不是小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怎么给他教训呢,说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苏樱桃于是说。
汤姆又给自己竖了一下大拇指:“反正我有自己的办法,你就别管啦。”
苏樱桃突然想起来,在自己梦里,汤姆在被人打了之后,曾经因为极度仇恨社会,还曾在秦工纵过几回火,有一回纵火还险些烧死过人呢。
这孩子吧,虽然个头还很矮,但毕竟已经是十岁的孩子了,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这回,他是盯上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小金有了,别再跟梦里似的,纵火吧。
在她梦里,他因为纵火,给邓昆仑发现之后,狠狠打了一顿,然后,小家伙就跟邓昆仑彻底决裂了,并且离开秦州的时候还宣扬说,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邓昆仑,因为他粘粘糊糊,爱不爱,恨不敢恨,跟这个国家所有的人一样,全都没救了。
像金有那种八.九岁的小孩儿,现在社会的福利体系还不完整,秦州既没有少管所,也没有福利院,就只能在火车站当扒手,在街上小偷小摸。
而公安呢,确实也不可能去抓才八.九岁的孩子。
金有还带着一帮小混混,年龄再大点儿,真要跟褚岩混在一起,就成真正的□□了。
要不是汤姆跟金有敌对上,社会的完善,福利,以及街上的流浪儿,这些事情跟苏樱桃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可能管的。
但既然那些孩子跟汤姆敌对上了,苏樱桃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毕竟她不能让汤姆因为憎恨这个国家而犯法,也不能让汤姆因为爱这个国家而犯法呀。
“那明天带着我一起呗,咱们一起去,让咱家小杰瑞也见识一下,你准备怎么教训小金有,好不好?”苏樱桃摸了摸肚子说。
汤姆考虑了一下,翘起了二郎腿:“好叭,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教会杰瑞,该怎么行侠仗义。”
就他,还要行侠仗义呢。
苏樱桃心说,这要生个儿子还好,要生个闺女,不得从小就被汤姆和珍妮带成个假小子?